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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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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拍了吗?”

身穿洁白婚纱的漂亮女人对着镜头笑道,她身后是辉煌无比的教堂,白鸥在满是鲜花和气球的半空中盘旋,孩童在远处唱着圣洁的歌谣。

“跟我们的孩子说些什么吧。”录制者是个男人,他走近几步使得自己的镜头内只是自己的妻子。

女人闻言摸着尚且平坦的腹部,艳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她长睫微垂全神贯注看着自己肚里的孩子,轻声说:“我希望他可以一辈子都快乐。”

“希望他出生时会看见一个与现在全然不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等级之分,他们不必以血统来评价一切,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平等地活着。”

“那才是我想和你一起生活的未来。”

白鸥停在不远处的花架上,玫瑰花稀稀落落往下泼洒,女人的银蓝长发间被花瓣装饰起来,一双浓金色的桃花眼蓦地抬起,对着镜头笑眼弯弯。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女人提着裙摆往前弯腰,镜头一片漆黑只有轻轻的亲吻声,伴随着录制者宠溺的轻笑,女人继续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亲爱的,我死而无憾。”

--

——滴答。

市中心一家私立医院的病房内水声骤然响起。

喻南桥警惕睁眼,注射过抑制剂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还有点擦伤,是之前跟纪岷疆打架时留下的,那之后他神志不太清醒,好像是纪岷疆把他送来这里的。

喻南桥拨开层层帘子时流苏挂饰勾到木床边缘发出嘶呀一声。

“你、你醒啦?”

腼腆局促的少年声线隔着床帘响起。

这个医疗人员的声音他没听过。

喻南桥思索片刻,把枕下的短刀摸出来藏在大腿内侧,实体黑环一瞬接收指令把大腿严丝合缝扣住,喻南桥把刀插进黑环的孔里才把帘子挂起来。

虞泠把医用手套摘掉,上边刚沾了点水,抑制剂的针筒被他扔进垃圾桶,他听见了开帘子的声音后就抬眼看过来。

喻南桥身上是一件白袍子,胳膊抬起在挂帘子,袖子滑落露出刺眼的白。

“我是来自家医院实习的,没想到这么巧,第一位病人就是你。”虞泠搬了个椅子小心翼翼凑近喻南桥,喻南桥坐床上抬眼看他。

默认了他的靠近。

“喻……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喻南桥:“嗯?”

虞泠笑了笑,对喻南桥露出一个很可爱的表情,虎牙尖尖的,薄唇又润又红,他压着嗓子神秘兮兮地说:“要诚实回答哦,不然我就不给你治病了。”

喻南桥被他的幼稚打败了,喻南桥无奈点头,“好,我诚实回答你。”

“你……”虞泠俯腰过来,疑惑又真挚地问:“你喜欢我哥吗?”

喻南桥抬头,对虞泠友好地说:“不喜欢。”

虞泠又变得神采奕奕,耀眼漂亮地坐在喻南桥对面,隔了段礼貌距离。

他神秘警惕地环顾四周,见没有纪岷疆的身影就安心了,他跟讲悄悄话一样对喻南桥说:“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哥做那种事情?”

虞泠愤懑低头。

“嗯?”喻南桥还没反应过来。

“我哥!我哥他把你送来的时候你陷入了发情期,这个病症是很罕见的,除非是接受过血液改造的人才有,可你就一普通人怎么会去血液改造。”虞泠声线很干净,讲起话来抑扬顿挫,纪岷疆不把这孩子送去学播音主持真怪可惜的,“我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我哥看上你了又想控制你,所以才让你得了发情期。”

什么意思?

喻南桥突然不太明白,于是他没讲话,这似乎让虞泠误会了。

“你真没用!你怎么不知道反抗呢!”虞泠气愤极了,他站起来,椅子往后拖出吱呀长叫。

纪岷疆推门而入打断了他的话。

纪岷疆看到自己弟弟跟喻南桥面对面坐着,似乎聊得很融洽。

室内死寂。

纪岷疆长指搭在腕表上,不耐地敲了敲。

下一瞬他喊了虞泠的名字。

虞泠乖乖出去了。

门虚虚合上。

“今晚回老宅。”

“哥,你真的要回吗?”

“嗯。”

窗外刮起了一点风。

把没关严实的门吹开一道缝隙。

纪岷疆停下交谈,目光自然而然想通过两扇门的空道看喻南桥。

可虞泠一把拉住他的肩膀,拖长音撒娇:“哥你听我讲话啊——”

纪岷疆收回目光听虞泠叽里呱啦说废话。

虞泠思路清晰吐字清晰,余光却一直盯着门内的喻南桥。

喻南桥还坐着,清冷的面皮上不知为何缓缓泛起了笑意。

他生的白,是一种秋月浸过水的冷白,不动声色地这样一笑,就把窗外春色都杀干净了。

虞泠肆无忌惮又贪婪地欣赏这份美色,丁点都不施舍给纪岷疆。

美人啊。

虞泠单手插兜,懒洋洋地眯了眼。

纪岷疆“啧”了一声,他拽着虞泠的后衣领把人弄出来直往电梯走去。

——哐当!

在外等候的众人就看见二少爷狼狈地砸在电梯门前,一时狼狈极了,二少爷白净的脸从花盆里抬起来,脏兮兮像只无害猫崽,“啊……妈的。”

“在他面前装那么乖,你要干什么?”纪岷疆沉声道,“我配合你已经算给你脸了,别他妈再留下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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