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病(2 / 2)
“我的专业。”他淡淡道。
“爷爷,你看见没,他这什么态度?!我也不是不让他进公司,但你说这专业不对口的,不得从基层往上历练两年,我当年还不是这样过来的?结果你看他那不求上进的样儿,每天拿个破电脑赚那几千块钱死工资……”
“行了,”林鹤冈打断他,“独照,你怎么想?”
林独照喝完了汤,擦擦嘴:“死工资挺好的。”
林鹤冈面色微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你真这么想?”
他以前一向很欣赏这个孙子不争不抢的性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加上野心那就是个祸害。但林家偌大家业,儿子不顶用,连带把孙子也养废了,他总要退,到时候撒手一去,林家也就式微了。还不如趁现在能动,给孙子留下一个左右手,将来再差不至于太差。
想到这儿,林鹤冈目光微微一沉。
林独照平静地对上这位家主的目光,眼神波澜不惊:“家产是大哥的,我从来没有过多余的想法。”
林鹤冈一愣,微微摇了摇头,摆摆手不再强求。
吃完饭从林家客厅出来,林独照到车|库去开车。
“站住。”林明旭的声音。
林独照没理他,自顾自打开车门上了车。
林明旭三两步撵上来,恶狠狠拍他车窗:“我说了叫你站住!”
车窗缓缓降下三分之一,长而冷淡的睫毛下,淡灰色的眼珠子像蒙着一层薄薄的冷雾,看不见一丝人气儿,只平静地睨着他。
“你最好保证你在饭桌上说的都是真话,”林明旭冷笑。
“家产是我的,林家是我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你,只是一个狗杂|种,婊|子的儿子。”
林独照仍旧没有说话,车|库空旷而巨大的空间中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回声,那双淡灰的眼珠子看得人心里发毛。
林明旭受不了地大喊:“他们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有病!你从小就有病!和你那个疯子妈一样,你应该进精神病院!”
“我当然有病,”林独照微微牵动嘴角,他面部骨骼秀美,雪白牙齿,但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而且病得不轻。”
他轻轻道:“但除了你,又有谁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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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还没吃完吗?】
【zzz:快】
【zzz:回】
【zzz:我】
【zzz:消】
【zzz:息】
【l:吃完了,你很无聊?】
【zzz:是啊,很难看出来吗?】
【zzz:出】
【zzz:来】
【zzz:喝】
【zzz:酒】
【l:停。】
【l:地址。】
江枝意马上甩来了地址和一个猫猫乖巧的表情包。
狐朋狗友群:
【zzz:留两个视野好屁事少的位置。】
廖满回得飞快:
【廖满:带人过来?】
【zzz:这不废话?】
【梁焯:哟吼新欢进度挺快,这都能一起看演出了?】
【卫子陶:啧啧啧,一日千里、我辈楷模啊。】
【廖满:多问一句,敢问阁下屁事少是指?】
【zzz:离这俩玩意儿远一点。】
林独照把车开到江枝意指定的地址时,他正站在路边,不断地把两手握着的东西交换来交换去。
林独照将车开近,抬手敲了敲一侧车窗,江枝意听见声响,高兴地跑过来。
他两只手都占着东西,可怜巴巴地用脑门顶顶车窗,林独照看他一眼,帮他打开车门,江枝意赶紧窜上车,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快拿快拿!烫死了!”
林独照:“?”
还没反应过来,江枝意把手里的半个烤红薯递给他。
林独照拿着烤红薯,递也不是放也不是的,江枝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吃吗?从我牙缝里省下来给你的,是糖心的。”
要是在这儿的是廖满,连皮都剩不下来。
他手里那一半快吃完了,这会儿便眼巴巴看着林独照手里那一半眼馋:“那你不吃还给我。”
林独照:“不吃。”
“那帮我剥一下皮嘛,”江枝意忙着吃自己手里的,棉衣立领裹着下巴,热得他鼻尖通红,“我没手了。”
林独照垂眸看了他一眼,倒真坐在主驾驶座上帮他剥起皮来,他动作慢条斯理,剥出来的烤红薯皮肤光滑,像艺术品。
他递过去。
江枝意自然地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脸颊鼓鼓的,像只家养的仓鼠一样。
红薯金黄软糯,上面留下一小排整齐漂亮的牙印。
温热的呼吸和红薯的热气一同撒在他手背上,浓长的睫毛被看得清晰,他是真的好看,连吃烤红薯的表情都生动鲜活。
“烫。”江枝意皱眉,微微张开嘴,能看见粉色的舌尖,他囫囵咽下去,这才把红薯接过来。
“活该。”林独照慢慢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重新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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