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沈砚白首次被圣尊“委以重任”,他自是全部身心皆放在寻钟寄灵这件事上,唯恐完不成圣尊的任务,被说辜负圣尊的抬举。
他只见过那钟寄灵一面,当时虽觉得似曾相识,却与那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手上也没有关于她的贴身物件,只怕没办法用寻迹的术法去追踪。
沈砚白很是烦闷,一是不知如何找寻钟寄灵的踪迹,二是他不明白,圣尊为何要找钟寄灵,钟寄灵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外门弟子,难道她还有什么旁人未知的东西?
镜玄圣尊此等境界,能让他上心的绝非寻常之辈。以他的脾性,九重天上的人扣他的门估摸着都会吃闭门羹,他却主动要找一个外门弟子。莫非……
沈砚白这人心思复杂,每每遇到不解之事便会多想,这回他拧着眉头寻思着。
在这修真界,能让镜玄圣尊上心的,也许只有与他并称二尊的虚渺元尊了。虽然二人在禹清池生前毫无瓜葛,但沈砚白觉得,至少以禹清池现在的地位还是值得让镜玄圣尊动点心思的。
他反复回味当时看到钟寄灵的第一眼。那种心悸…除了禹清池谁又会给他这种感觉。
会不会…钟寄灵真的与禹清池有关。沈砚白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着实吓了一跳。
沈砚白此刻觉得,现在不止是镜玄圣尊要找钟寄灵,他也要找钟寄灵回来,因为他有太多的不惑了。他将手头上的事务全部搁置,而后带人下了山。
他叫人在山下不远的城镇贴了重金悬赏的告示,又命人拿着画像挨个去问。临近傍晚时恰好遇到了药房掌柜来提供线索,沈砚白凭着线索一路追踪追到了胖公子府上。
与此同时,禹清池已经乘着太极宗的御剑飞行到了太极宗。带她的小圆脸御剑术法修行得不甚好,一路上害的她有好几次差点坠下去。
到了太极宗大门,小圆脸还很骄傲地对禹清池道:“你第一次飞是这样的,以后我带你多飞飞。”
禹清池暗诽:得了吧,你连左右都分不清。
随后她看向太极宗的大门,这扇门约摸有四丈宽五丈高,上面画有阴阳太极图。这里没有玄清门那般森严的防线,唯有这一道大门为界,进门便是太极宗,出门便是外界。
这样的大门自然不是人力能推开的,禹清池想如果这么多年规矩没改的话,只需用门印放在右边凹槽,大门就自动开了。
这时,只见阮秦桑到门的右手边,从衣襟里取出太极宗门印放在凹槽中,“轰隆”一声,大门便敞开了。
禹清池扶额,记得她曾经说过好几次太极宗防范不严,只需一个门印便能来去太极宗自如,若被有心人拿走了弟子门印岂不危险。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
“钟姑娘,进来吧。”阮秦桑说罢,便朝门中走去,其他弟子一同跟上。
进了太极宗门,禹清池的视野一下开阔了。各种楼宇高阁坐落其中,只是与十五年前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有的地方修缮过几次显得有些陈旧。太极宗向来清正,琼楼玉宇是没有的,充其量就是有几个如假包换的摘星台。
只不过摘星台大抵没啥银子修,最高的如今才修了大约十三四层,她记得她死的时候都已经八层了。
“怎么样?气派吧,比玄清门如何?”小圆脸用胳膊肘戳了戳正在行走的禹清池,冲她挑挑眉毛。
禹清池回之一笑。比气派自然是比不过玄清门的,但论朴实无华接地气,除了药师谷,太极宗绝对是头一份。看看这缝缝补补新三年旧三年的掉皮墙,再看看那边噼里啪啦掉旧瓦的阁楼,还是一如从前。
转眼间几人就到了灵兰殿,禹清池再次被一种熟悉的感觉激得鼻子一酸。她自打进了太极宗的门,便每日都会出现在灵兰殿。原因无他,只因灵兰殿运用广泛,宴席、大会、普道、甚至一年一度的道法表演都在此处。
泪眼婆娑间,禹清池一脚踏进了灵兰殿,朦胧中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于高台,随着泪珠坠落,那人的身形清晰了起来。
禹清池轻启嘴唇用低微如气流的声音念出了一句“二师兄”,隔着前面数个人头,她在罅隙窥得了柳穆北的身姿。他斜靠在椅上,一袭太极阴阳袍散在银椅,烛台幽光,映着他的昳丽轮廓、坚韧眉眼,如墨长发只用银藤高束,一别多年,他的身姿尽是一宗之长的风范。
或是察觉到了十数步外的那一声微弱声音,柳穆北正了正身体。与此同时,众人抱拳单膝跪地,洪声道:“宗主!”
“回来了。”柳穆北起身,松散地理了理自己的长袍,正要问一句事情办的怎么样,却注意到唯独没跪下的禹清池,“这是谁?”
禹清池注视着柳穆北,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她只恨此刻不能相认,不能冲上去说出自己就是禹清池,是他那逝了十五载的师妹。
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裙角被人拽了一下,低头看去,是小圆脸拽着她的裙角,用口型做了一个“跪”的动作。
禹清池这才调动身体,“刷”地跪下来,道:“柳宗主,我是来投奔太极宗的。”
“投奔?我太极宗虽然不问出处,可也不是任何一个走投无路的人都能入的仙门。”柳穆北负手,垂着眸子看向禹清池,从她的周身气韵察觉出她不是修仙的材料,便想抬手轰人。
“宗主。”阮秦桑出言制止,“弟子领她回来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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