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玄清门稍加体面的内门弟子皆在山下石门处翘首以盼地等客,四周熙熙攘攘的,或是说起某某仙门的翘楚,或是急于见到某某仙门的貌美道友。
钟寄灵将衣袂系有的襟带拧成了麻花,声音隐没在了熙攘里:“可是,林风师兄,前日你还说要禀明师门与我结为道侣。”
“道侣?”林风并未将钟寄灵的话听的真切,但也知她什么意思,忍俊不禁地笑了几声,“笑话,仙门规矩结为道侣非死不能相离。你一个进不得缙珩山,靠着你爹那个伙夫的能耐走后门进来的外门弟子,如何能高攀我?你姿色平庸,修为全无,仙根腐锈,根本不是修仙的材料,若不是为了你身上那支上品灵玉簪,我会与你虚与委蛇?”
“林风师兄,你明明说我是你见过最好的姑娘,你还说你我二人要像门主与虚渺元尊一样生死不弃,我不信你是为了那支簪子!”钟寄灵急道。
林风嗤笑一声:“谁要和你生死不弃,可笑,你入门已有一年了吧,还是个凡人之躯,你能活几年啊?我可不同…”他捋了捋鬓边垂下的两缕青丝,一脸傲慢:“呵,凭你?你何德何能能与虚渺元尊相提并论?若你是虚渺元尊,别说生死不弃,便是让我林风屈身跪地为你做下马石亦是乐在其中。”
听着林风刻薄言语,钟寄灵嘴唇轻颤几下,忍着泪珠子没有落地,片刻后鼓足勇气伸手,“还我簪子,那是我娘的遗物,她攒了一辈子的。”
“还你?”林风微微俯身,对上钟寄灵的眼睛,“送给我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怪就怪你太蠢了。”
钟寄灵努努嘴,再也忍不住,泪珠子转瞬坠在颔下,她咬牙:“林风,你不还给我,你会付出代价的!”
林风嗤笑,正要回之讥讽,身侧突然来了一位同门修士,着手拍在林风的肩上,道:“林风,你跟一个低阶弟子有什么话好说的。随我去等掌星殿赤微星君吧,我听说他今年一百多岁了,看上去比你我还年轻,可稀罕了。能看见这么多大人物的机会不多,你跟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浪费什么时间。”
林风直了直身子,瞪了钟寄灵一眼,而后负手与跟他说话的修士走去别处。
“你别走!”钟寄灵追上去,却被林风身侧的修士重重推了一把,那修士指指头顶的石门,道:“别忘了规矩,这是你一个低阶弟子能来的地方吗?”
钟寄灵被推的踉跄后退,抬眼望向上方石门上刻着的四个大字:“玄清灵境”,往常没有人宣召,外门弟子只能在山脚下的道观定居,做低微的跑腿探听事务,去不得缙珩山,过不了玄清灵境的石门,否则便是违规。
眼下林风和他身边的修士在石门为边界的里处,众目睽睽下钟寄灵不敢违反门规,只得忍气吞声地往后退了退。
突然人群挤上来,不知是谁将钟寄灵推去别处,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没了林风的踪迹。却听几声扎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呦,稀客!太极宗的人来了。”
“人在哪呢?他们不是跟咱们玄清门有间隙吗?尤其是太极宗现任宗主跟咱们门主,那可是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动手的主,这会居然来庆贺咱们门主继位?”
“你没瞧见吗,就那几个穿黑白道衣的,你上次还说他们像抓鬼大队。这下有好戏看了!”
钟寄灵一时找不到林风,便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小道,几个着黑白道袍的人影朝这边快步走来。
她看不清几人的面容,却也知为首的便是当今的太极宗宗主柳穆北,十五年前死去的虚渺元尊的二师兄。
昔日,虚渺元尊禹清池在镇魂殿殉道,肉身支离破碎,魂魄也被绞入了殿中万劫不复。禹清池的大师兄和师父为救禹清池同样死在镇魂殿前,偏偏沈砚白活了下来,只受了重伤。
迟来一步的柳穆北亲眼目睹最亲的人接连死在自己眼前,那时他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还未从伤痛中缓过来便被推上了宗主之位。
这些年,柳穆北显然将他师父和师兄、师姐三人的殒身怪到了沈砚白身上,一心一意觉得三人的死是沈砚白的过失,因此记恨沈砚白,常与玄清门过不去。
“你说这柳穆北是不是有病啊!当初虚渺元尊的死关我们门主什么事,他走的这般气势汹汹,知道的是来道贺,不知道还以为是寻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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