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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降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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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攥了攥手,想要低头,他的拇指摁在她脸颊上,被迫仰着头看他,看那双黯沉到能把她吞噬掉的眸。

她张了张嘴。

叫不出。

脸到耳肯定很红。

郁清失态了,就在他的注视下。

因为羞赧而起的委屈酸苦泛起,缠在心头。

“我……一定要这样叫吗?”郁清调整好情绪,鼓足勇气去看温择叙,迎上他给人的不容置疑和难以撼动的威严。

她告诉自己,温先生是个绅士,不会真的恼她,对他可以坦诚些。

温择叙笑着看她,很满意说:“要,但不急。”

他很欣慰,郁清并不怕他,起码她敢于在他面前表达感受,他不希望她在这个家里活得畏手畏脚,看他脸色行事。

温择叙微微动了身子,郁清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但因为身子绷得太紧,他一动,身子重心不稳,直直往后倒去,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衬衫袖箍,两人摔到沙发里,他抬手拖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被砸到。

郁清急忙道歉:“对、对不起!”

温择叙侧眸看着胳膊,郁清紧攥着的衬衫袖箍,手勒出一圈乳白色。

他抽出手,慢条斯理解开袖箍,衬衫袖子变得宽松,她的手垂下。

“你又没错。”温择叙好笑说,“幸好拉了它,要不摔傻了怎么办。”

郁清起身,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我、我帮你戴上?”

温择叙把另外一边也给解开:“洗澡睡觉,不需要了。”

静了几秒,他又说:“下次再麻烦清宝。”

郁清傻愣住。

又一次被他给的昵称戏弄到。

温择叙从沙发起身回房间,郁清看着他背影,羞赧地把头埋到沙发里,压着要冒出来的嘶吼,踢着腿缓解心底的尴尬。

她是降智了么,怎么老对温择叙说胡话!

“清清。”

温择叙站在卧室门前叫她。

郁清坐起来,整齐柔顺的头发被她蹭得凌乱,眼神雾蒙蒙的,懵懵地‘啊’了声。

温择叙招手:“过来。”

郁清迟疑一下,最后走过去。

心直突突地跳,难道要做些什么?

等她走到门边,温择叙搂过她肩膀带她进门,郁清很顺从,也不怕他做出出格的行为,就算真的会发生什么,她也没有任何不愿意。

没直走到床铺在的房间,而是拐入另一个小房间。

——衣帽间。

房间有卧室一半大,两面的柜子,一面是梳妆台和收纳柜。

温择叙介绍:“这面柜子给你准备的,梳妆台也是你的。”

郁清抬头看他侧颜:“我的?”

温择叙:“嗯,有需要我帮忙添置的吗?”

郁清摇头。

已经够了。

“这是你的房间,随意就好。”温择叙拍了拍她的背。

她的房间。

好久没听到这个词。

现在她没有自己的房间,回到郭家她只是临时借住,在宿舍她的空间也只是那窄窄的一方上床下桌。

“怎么了?”温择叙发现她身上染了很重的落寞。

郁清掩饰心情:“我……只是在想,柜子太大了,我没这么多衣服。”

温择叙:“慢慢来,不着急,会填满的。”

他放开郁清,拿过睡衣去对面的浴室。

郁清站在衣帽间中央,环顾四周,释怀地笑了笑。

对啊。

有一天会填满的。

给她准备的柜子里挂着两套睡衣,郁清拿过,蹉跎一会儿,去外面带的浴室洗澡。

站在花洒下,她把头发洗了几遍,把零落黏在她脖子上的碎发全洗掉。

温择叙给她准备的睡衣是真丝款,很轻薄,软软地贴着她身子,把起伏的曲线勾勒出来,郁清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

从浴室出来,温择叙在客厅打电话,见到她,他持着电话回了房间。

温择叙说的是法语,郁清听不懂,唯一能记下,甚至刻在脑海里的只有他的声音,似溪水潺潺流淌,咬字清晰干净。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以为他是不想被打扰,识趣地站在客厅等他,在心中蹩脚的重复他的话,回想他的每一个发音。

很好听,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音节,拿捏不准法语含混的慵懒调。

两分钟后,温择叙手里提着一件针织衫出来,走到郁清旁边,肩膀夹着电话,把衣服展开,眼神示意她穿上。

原来是给她拿外套去了。

郁清伸手穿好,松松垮垮拢到身上,偏大,灰色款,是他的衣服。

温择叙指了指中岛台的饮水机,刚挽好袖子的郁清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温择叙:“去喝一杯水。”

郁清:“哦!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喝一杯水。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问了非工作的话题,温择叙一改严肃正经的语气,看向她,儒雅笑着回话。

郁清依旧听不懂。

但好像……他们在聊她?

应该是她多想了。

等到温择叙挂电话,郁清也喝完水,忽然想到什么,她说:“我给你煮解酒汤吧。”

温择叙看了眼时间:“不用了,我还好。”

郁清:“你喝混酒了?”

温择叙:“两杯而已。”

郁清挽起袖子:“那还是要喝解酒汤,不然明天醒起来后劲大,会头疼。”

温择叙犹豫几秒,没再拒绝:“好。”

郁清:“我都可以动吧?”

她指的是厨房的东西。

温择叙:“可以,以后也不需要过问我。”

得到允许,郁清打开冰箱翻找食材。

温择叙拿过平板坐在中岛台旁,顺手处理工作。

两人各忙各的事,氛围温馨,没有不自在,好像他们这样相处已经很久了,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

幸好冰箱里食材充足,郁清很快弄好一小碗解酒汤。

温择叙尝了口,味道正好,不会甜得过分。

“你很有经验?”温择叙问。

郁清靠着厨台,解释道:“我妈和郭叔叔结婚前,经常酗酒,第二天脑袋都会特别疼,外面的解酒汤太贵了,我就和邻居奶奶学了。”

温择叙听完缘由,顿了下,放下勺子。

裘心结婚前的话……

郁清也才初中,十岁出头的年龄,别的姑娘被爸妈宠爱着,她却要学会做很多家务事,要照顾自己,还要操心母亲,同时要兼顾学业。

温择叙敛神,压下心间微妙的情绪,不让她发觉。

谁都没再继续话题,郁清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怕温择叙继续问。

她不喜欢聊曾经和裘芯生活的日子。

那会,压抑的不仅有裘芯,她的生活也是黑压压的,每天无滋无味,不知何时是个头。

就像一片乌云压着她,淅淅沥沥下着雨。

她在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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