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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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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人都傻眼了,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目下放眼整个晏家,谁最想晏书湘出意外?谁最盼着她死?

青岑听了沉吟一番后问:“晏家那边儿怎么说?”

这回她是真好奇,前世晏书湘不幸惨|死,元瑾一怒之下,便一刀了结了晏书瑶给爱妻偿命,像这种事儿,如果晏书湘真有个好歹,于公于私,都该叫晏书瑶偿命,偏偏事情未遂,两家又是亲家,处理起来便相当棘手。

元月目露鄙夷。

晏书瑶见事情败露便一味装傻充愣不肯认罪,甚至还口出恶言:“都是晏书湘这个贱人贼喊捉贼,是她故意冤枉我,这个贱人……她不得好|死。”

这场恶毒的刺杀耗尽了元瑾对前任未婚妻及青梅竹马的最后一丝怜悯,见晏书瑶不仅不思己过,还口出秽语侮辱妻子,简直丧心病狂,元瑾一时怒火中烧,也顾不上什么不能打女人了,直接硬生生地卸了晏书瑶一条胳膊。

直把晏书瑶给疼得半死,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淌,不敢相信她的瑾哥哥会这样残忍的对待她。

晏书瑶的母亲晏大夫人也给惊了个够呛,当即抱着女儿哭的死去活来,一面指责元瑾:“瑶儿已经够可怜了,你居然还下如此重手,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厅堂内一时哭声震天,元瑾嫌恶的看了一眼这对母女,冷冷道:“她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说起狠心,她胆大包天使人杀|害吾妻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若吾妻真有半点闪失,我要了她的命都是轻的。”

说到这儿,元月颇觉欣慰,又笑道:“听母亲身边的女使说,晏书瑶断了胳膊,嗷嗷叫个没完,疼得面目狰狞,眼泪鼻涕一大把,跟疯婆子几乎没两样儿。”

青岑心里也暗道一声活该,这晏书瑶既能平安回来,也算是老天垂怜,何不就此安稳度日呢,她这一番闹腾,不过是害人终害己,于是又追问两家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元月叹气:“说句心里话,要依我的意思,就该弄死这个祸害……不过事情当然不能这么办,毕竟嫂嫂是晏府出来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到底她人好好的没怎么着……所以最后两家各退一步,由王府出面,将晏书瑶……送去静心庵。”

静心庵不是寻常百姓可以去参拜的庵堂,为皇室所有,且有重兵把守,是专用来关押那些犯了大错却不能取其性命的权贵女眷。

具体建立时间已经无从考究,只知道当时有一位郡主,性情十分跋扈,她看上了一位已有家室的世家公子,想招为郡马,岂料那世家公子不从,她便对其妻儿投毒,事发后,由于这位世家公子的妻子乃是某位手握重兵的将军孙女,背景雄厚,加之这位世家公子也是铁了心要为妻儿讨公道,皇室含糊不得,为安抚各方势力,这位郡主就被送到了静心庵思过。

延续到如今,像晏书瑶这种情况,虽在外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不过费些银钱打点一番也能够送进去。

青岑听了以后唏嘘道:“倘若她回到家中后能痛定思过,安安分分过日子,也不会有今日的苦果了。”

元月唇边噙起一抹冷笑:“谁说不是呢,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这静心庵谁进去了还能再活着出来的……对了,听我母亲说,嫂嫂她继母也叫晏老爷子夺了管家权,如今禁足在家祠再不让出来见人了。”

因晏大夫人被禁足,是以整个晏府,便就只有晏大人来为晏书瑶这个不省心的孽|障操心了,其余几房的太太小姐们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愿意徒惹一身晦气。

临去静心庵前一日,晏大人正一脸疲惫的吩咐管家好好打点诸事,忽有下人来告,说大姑娘回来了。

晏大人心头一跳,暗道这节骨眼儿上长女回家所为何事,待见到书湘,青衣少妇面带忧愁道:“父亲,念着姐妹一场,我想去送送妹妹。”

晏大人吃惊不小,见事到如今长女还能来探望这个险些害了她性命的妹妹,一时心中十分惭愧:“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心里还挂念着她。”

“父亲说得哪里话,纵使妹妹曾害我,可她到底是我的亲妹子,身上和我留着一样的血,我也知道她心里苦,都是受了太多罪,原本我还向夫君和婆婆求情呢,说静心庵里头日子不好过,妹妹身子弱,哪里受得了,求他们能网开一面,可夫君和婆婆都说是为了孩子好,也是为了王府的体面,怕妹妹哪天再想岔了来害孩子,唉,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

书湘哭的情真意切,就连晏大人也红了眼眶,心里止不住的想,小女儿自作孽连累家人,大女儿却如此不计前嫌,一样都是他的孩子,怎么就差这么远,都是吕氏这个当娘的没教好,晏大人如此想,心中便愈发厌弃吕氏。

书湘冷瞥一眼这个所谓的父亲,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定然是把过错全都推到继母身上,他这个父亲半点责任都不担,他也不想想,若非是他纵着吕氏,纵着晏书瑶,晏家会有今日的难关?

书湘心中不屑,和晏大人虚以委蛇一会儿后就直奔晏书瑶的住处,往日里奢华气派的屋舍,此时却形同牢房一般,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仆妇看管着,冷冷清清不复从前,进出的小厮女使们也都大气不敢喘,人人都在心底琢磨日后的出路,他们都知道,晏书瑶这个主子是彻底不中用了。

不过这些人见到书湘,到是一个赛一个的恭敬,如今人人都知道晏书瑶不中用了,而书湘这个从前在府里并不受宠的大姑娘却过得风生水起。

守门的仆妇按着规矩恭敬问了句:“不知大姑娘来此处所为何事?”

书湘和声道:“到底姐妹一场,我已回禀过父亲,特来送妹妹一场。”

那名仆妇听了忙恭维道:“大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不过晏书瑶可不这么想,一见到书湘便发了疯般的扑上去,眼里迸发出骇人的怨毒,似乎她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位姐姐造成的。

书湘身边的几个得力女使眼疾手快的地将她按在地上,晏书瑶被捉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贱人,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我告诉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把你踩在脚下。”

书湘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继妹,讥讽道:“妹妹马上就要被送去静心庵了,还惦记着姐姐我啊?”

晏书瑶闻言一时忘了挣扎,呆着一张扭曲的面孔显然十分震惊,好半晌才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母亲呢?她不会让我去那种鬼地方的。”

对于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而言,进了静心庵,无异于坐牢,或者说,比坐牢还辛苦。

书湘轻轻一笑,挪去一旁的软榻上悠闲坐着,一面好笑道:“你母亲?呵呵,她如今被祖父禁足在家祠再不叫出来,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你啊?”

说罢又话锋一转,幽幽道:“原本是该恨你的,我也是晏家嫡女,凭什么要嫁给你不要的男人,可爹爹来求我,你娘也来威胁,我原以为日子就这样了,认命嫁过去,心里总怕夫君还惦记着你,谁知……”

说到此处,书湘伸手摸了摸鬓边儿插着的赤金花颜金步摇,嘴边含着一抹甜蜜的笑容道:“大婚那夜,夫君亲口告诉我,说我既然嫁了过来,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他对好好待我,还说是你不珍惜,纵然你再出现,也只是不相干的人……哎,说起来,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不顾廉耻和人私奔,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好日子,夫君疼爱,公婆明理,小姑子贴心……”

这番话落在晏书瑶耳中,刺骨诛心,她再也忍不住,想起那些前尘往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那场抛弃所有的私奔,如今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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