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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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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慎眼皮子底下摔了一个脸朝地,青岑自觉很没面子,于是这一日都不曾踏出过房门半步,期间舒意和岁云都来开解她,说不妨事,没关系,别多想。

对此,青岑只是两眼放空,双目无神,厌厌地表示:“我想回家。”

舒意:“哎,我懂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睡一觉就好了,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歹多住几日才是。”

咳咳,在未婚夫面前摔了一个脸朝下,怎样都是难过的,想到小妹的遭遇,舒意一阵心疼,又暗觉好笑。

岁云也说:“是了,我们都懂,就是小些时候走路趔了一下也要闹个红脸,何况是现在,要我说,你不妨多想想十皇子的好,我虽与他不熟,也常听人讲这位殿下一贯是个冷淡性子,不过这两回瞧来,我见他对你却是颇为体贴的,一点也不冷淡,可见很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舒意听得直点头。

青岑生无可恋地瞥她俩一眼,在心底咆哮道:“不,你们不懂。”

先是腹痛,再是手纸,那一场摔倒,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最后舒云二女使出浑身解数才哄得青岑堪堪露出一点笑容,并说好明日要一同去拜听寺中高僧讲经,岁云说:“沐浴佛法,正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这话正中青岑心坎儿上,然等翌日在林中聆听佛法时,她却打起了瞌睡,舒意察觉后拍拍小妹的肩膀,低声笑说:“小心佛祖他老人家见了不高兴。”

青岑顿时一个激灵,天可怜见,昨夜发梦,元慎那厮竟和她说:“乖乖,你吃条烤鱼都能腹泻,可见身子柔弱,以后可得好好调养,否则如何给我生大胖小子,漂亮囡囡啊。”

青岑醒来后又羞又气,快天亮时才又眯了会儿,这会儿听着高台之上老和尚催眠般的声音,眼皮自然要打架,只好说:“我去附近走走,清醒清醒,一会儿就回。”

然后悄悄起身,渐远人群时,青岑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直直站了会儿,望着远处的青山翠柏放空自己。

忽然耳尖闻得一声翠响,那是鞋子踩在落叶上时发出的动静。

青岑回头去看,见着来人,心口一抽,脸先红了半片,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

元慎恍若无事人般来到她近前搭话,瞧她眼下一片青晕,便目含关切的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你说呢?青岑在心里反问,嘴上淡淡道:“多谢殿下关心,我还好。”

林子里静了静,斟酌再三,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后元慎才又问:“我派人送去的药……你吃了吗?”

按理鱼是没有问题的,也烤熟了,且他自己也吃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青岑的肠胃有问题了。

元慎不放心,命随从快马回府取了治肠胃的药丸,确切说,是专治腹泻的,青岑和水服下后,果然好受很多,眼下见元慎追问,仿佛昨日窘境再现,她拼命忍住难为情,一脸木然道:“已经无碍了,谢殿下关心。”

元慎表情一松,道:“总归你是吃了我烤的鱼才那样的,我自然……”

“殿下……”

青岑忙出声打断他,恼怒道:“说好不再提的,”然后就气咻咻的跑开了。

元慎见状,腿比脑子反应快,三步并作一步追上去,青岑哪跑的过他,一下被人拦住,元慎握住她的肩膀,有些紧张道:“你莫气,我答应过你,就不会说出去的。”

青岑只觉难堪的很,此刻尤其不想看见他,伸手想要掰开他的禁锢,却发现少年的两只臂膀跟铁块儿一样焊在她的身上,怎么都掰不开,于是急中生智,小脸一瘪道:“你弄疼我了。”

元慎果然一下松了力道,“对不起,我……我给你揉揉。”

说着就在她肩膀那块儿软肉上轻轻揉动起来,吓得青岑一下跳开,下意识喊了声:“流氓。”

她纯粹是羞得,元慎被她吼得发愣,偏巧此时一位年轻僧人路过此地,听见青岑的呼喊,以为貌美的小娘子遭人调戏,当下急走过来,将青岑护到身后,怒斥元慎:“光天化日,这位郎君怎敢在佛寺之中行无礼之举。”

青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僧人误会了,她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还是元慎厚着脸皮道:“小师傅误会了,这位小娘子是我的未婚妻,方才只是在与我玩闹罢了。”

是么?小师傅不太信,转头去看身后的小娘子,见对方红着脸讪讪的点头,又幸而舒意见青岑迟迟不归,和岁云一路寻摸来,那楚家公子也在,有了人证,双方一番解释,总算没闹出笑话。

然而顶着阿姐调侃的眼神和元慎一脸的似笑非笑之色,青岑深觉这青山寺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回禅房的路上,舒意果然还是没忍住打趣道:“哎,难为我和岁云磨破了嘴皮子劝,结果某人倒好,转头就和人家玩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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