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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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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何欢心思活络,面对自家小叔如此明显的表现,他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不过南北是他的好友,是一直以来互相真心以待的人,所以若是南北对宋茗启无意,自己也不会为了夫家弟弟而给南北带来困扰。

但要是有一天,南北想要寻个踏实肯干的人过日子,宋茗启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只是宋家的长辈……

想到这里,何欢皱了皱眉。

夜幕笼罩住了宁静的杨洼村。

宋茗启挑着扁担跟在他俩身后,以防不要脸的周家趁人不备,突然冲出来报复。

十九的月亮还是不小的,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南北走在前面,肩上载着浅淡的月光,映得这无边夜色都动人了许多。

宋茗启紧忙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

他如今到了娶亲的年纪,爹娘催得正紧,只是不知道……南北究竟是不是哥儿。

毕竟爹娘原本就对大哥娶了脸上没有哥儿痣的嫂嫂这件事感到很生气,甚至都不让大哥回家过年。

若是何欢真的不能生娃娃,那么宋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便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可让人感到担忧的是,南北的脸上也同样没有哥儿痣。

甚至……像个汉子。

若不是他的骨架有些偏瘦,恐怕大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是个汉子。

宋茗启想象了一下自己将南北娶回家后,爹娘对他俩冷眼相待的样子,忍不住生出了退缩之意。

可一抬头瞧见了南北对着何欢笑的温雅模样,心头就又变得热乎乎的了。

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应当要比传宗接代重要吧?否则一辈子都要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日子要怎么才能过得下去?

挑着扁担的宋茗启和回想着公婆的何欢各自怀着心事,可南北的注意力全都在兔子的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怀中兔子的三瓣嘴不停地翕动着,粉色的鼻子碰了碰南北的指腹。

感觉到动静,南北小心翼翼地把它端了起来,和自己的眼睛平视,“饿了?”

兔子当然听不懂,只坚持不懈地用嘴巴拱着南北的手。

杨洼村的位置也算是温暖潮湿,山外还没开春儿,村里小路两边的树下竟已经冒出了浅浅的绿芽儿。

南北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好瞧见了几根适合兔子吃的草叶,他紧忙走过去揪了两根,一根递给何欢,另一根喂到了怀中兔子的嘴边。

何欢天□□玩儿,肯定喜欢喂兔子。

不过南北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实际心里也是十分忧愁烦闷。

虽然对银钱没有具体的概念,但他在方才从那些村民脸上的惊怔表情中,感觉到了宋茗启手中这二两银子的价值。

宋茗启在山上做猎户,平日里自然是十分危险的,经常能碰到攻击性极强的老虎和野猪,因此攒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如今也十八九岁了,正是准备娶妻生子的年纪,可今日平白无故地将二两银子借给了自己,实在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该尽快寻到些赚钱的法子,趁早把钱还给人家才是。

兔子吃光了草叶,继续拱着南北的掌心,拱了好几下,南北才反应过来,紧忙又扯了几根送到它嘴边。

看着白兔圆墩墩的脊背,心不在焉的南北突然灵光一闪,转过头问何欢道:“阿欢,你说,我们若是将那小狗糕带到镇子上去卖,可会有人喜欢?若是再做一些兔子形状、猫儿形状的呢?”

小狗糕生得乖巧可爱,里面又夹着香甜的枣泥核桃仁,应当可以卖得出去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竟正好跟何欢想到一起去了。

“哎呀北北,我也在琢磨这件事呢!”见自己和南北如此默契,何欢不禁雀跃不已地拔高了音量,笑盈盈地挎住南北胳膊,脑袋蹭蹭他的肩头,“我们怎么总是能想到一起去呀!”

南北见何欢不反对,唇边的笑意立刻加深了许多,脸都有点红了。

“只是……”何欢很快恢复了冷静。

虽然他对南北的手艺有着绝对的自信,但却对这个朝代的人没有什么自信。

之前让南北做枣泥小狗糕,完全是因为自己嘴馋,谁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喜欢呢?

“只是什么?”南北抿抿嘴唇,担心自己是说错了话。

何欢看着南北的紧张神色,急忙找了个理由,回答南北道:“只是我们该如何将糕点运到镇子里呢,杨洼村到镇里的路不好,坑坑洼洼的,估计糕点到了地方,早就变了形状了。”

“我可以将车推得慢些,糕点之间的距离远些,这样就会减少变形的可能了,”南北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同时也有自己的顾虑,“我就是怕卖不出去。”

“肯定可以卖出去呀北北,”何欢给宋茗启递了个眼神,“小叔,你是不知道我的北北做的小狗糕有多好吃,一口下去满口生香,搀着核桃仁儿和花生碎的枣泥糕又软又韧,待会儿到了家,我给你拿两个尝尝!”

南北好不容易有了这种想要走出杨洼村的心情,何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击他的信心的。

宋茗启简直是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机会吃到南北做的东西,因此说起话来都结巴了:“可,可以吗?”

“当然,保证你吃了之后还想要再来几个。”何欢的这番话无疑是对南北最大的鼓励。

果然,听完何欢说的话,南北眼睫一弯:“那明日我便开始做。”

回到家的时候,灶膛里的火早就灭了,南北匆匆添了把柴,重新把火点上,然后紧忙进了屋。

见人还安然无恙地躺在被窝里熟睡,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弦还是紧紧绷着。

虽然这性命是保住了,醒来也是迟早的事,可若是自己真的将人家砸出个好歹来,日后该如何向他的家人交待?

南北在炕边守了一会儿,发现人还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不禁愁闷地低垂了视线。

外头的火得看着,他便出了屋,走到柴堆旁边,坐在了小凳子上,呆呆地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

锅里煮着好消化的稀粥,很快飘出了米香,勾人的香气让吃过晚饭的南北也有些饿了,可粥只够一个人吃的,南北只能把塞在竹筐底下的糙饼子拿出来啃了两口。

三月下旬的夜里还是充满着凉意,南北收好饼子,紧了紧领口,把手交叉着揣进了肘弯。

自从病愈后,他就发现自己比旁人要畏寒许多,明明白日里干活的时候比谁都有力气,可一到了晚上,就冻得脸色发白,连指尖都是冷冰冰的。

在灶膛边上暖了会儿身子,南北起身将锅里的粥盛进了碗,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卧房门,两手端着碗沿挪到炕边。

刚回来还没开始煮粥的时候,南北见男人嘴唇有些干裂,便用干净的布巾沾了些水,往男人的唇周轻点了几下,以此来缓解他在昏迷中也觉得口干舌燥的难捱感,也好让他尽早醒过来。

然而还没等南北放下碗,本该在熟睡着的男人就有了动作。

似是感觉到了周围有陌生人的气息,他猛地将手从被里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钳住了南北的咽喉!

“唔……”南北毫无防备,脖子却被一把掐得死紧,他瞬间痛得脸色发白,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好在男人虚弱得很,即便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也终究是眨眼间的事,在南北用力拍打他手臂的自救下,男人终于失了力气,手背“啪”地一声砸在了炕上,再次失去了意识。

……能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估计离清醒过来也不远了。南北心想。

半晌,他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颈子,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收拾被打翻的碗。

“南北,你在屋里吗?”院外何欢家的方向传来了宋茗启的声音。

这个时间……难道是何欢有什么事?

南北紧忙披了件衣裳,朝外头道:“我在,我马上出来。”

“哎。”宋茗启听见他的脚步声略显急促,又喊道,“不急。”

一出门,南北就瞧见了站在他家院门口的高大汉子,手里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

“小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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