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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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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然并不喜欢秋猎,秋猎意味着要离开皇城,还意味着要一个月都见不着丞相。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月不见便是九十个秋。

商洛然坐在马背上吹着冷风,觉得自己的心境也沧桑了不少。

秋猎的队伍浩浩荡荡,沿路秋水盈盈枫红如火,但没有了秦相,商洛然看哪处的风景都是一个样。

但商洛然也无心欣赏沿途风光,他屁股被颠得好疼。

商洛然又拍了拍踏雪的脖颈,附在它耳边小声道:“慢一点慢一点,我的屁股好疼。”

踏雪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商洛然就骑它了,只有它脾气最好不挑人,跑起来也慢悠悠的,很有安全感。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商洛然除了秋猎从不骑它,今天踏雪总是鼻子喷着气,一晃一晃的,不甚耐烦的模样。

商洛然叹了口气,踏雪是好马,但是并不妨碍他被颠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

又是一下颠簸,商洛然吸了口冷气,决定过了这个湖便去马车上,可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

踏雪甩了甩脑袋,鼻子又喷气,长鸣一声,商洛然本能的感觉到不妙,踏雪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为了自己身为皇帝的颜面,商洛然没有尖叫。

下场就是根本没有人发现踏雪发了狂,甚至崔来喜还尖声喊着让人给他让路。

只有霍幕犰发现了异样,夹着黑骏马很快追了过来。

商洛然看着两边急速倒退的风景,眼前发花,无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喊人,待会儿要是从马上掉下去更丢人。

而且肯定很疼。

下一秒,霍幕犰便纵身跃到了踏雪身上,拥着商洛然,拽住了马缰。

被人拥着,商洛然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好歹他的颜面保住了。

踏雪也将吃软怕硬发挥到了极致,不过是片刻,便停了下来,开始绕着霍幕犰之前骑的黑马打圈。

霍幕犰依旧是那个姿势,搂着商洛然,问道:“陛下受伤了吗?”

“没事,我还好。”商洛然正说着,还挺了挺腰想从霍幕犰怀里出来,被臣子这样抱在怀里,他皇帝的脸面往哪搁?

刚往前倾了一下,又蹭到了之前大腿磨破了皮的地方,商洛然疼得缩成了虾米状。

“陛下?”霍幕犰的声音带着些疑惑。

“腿有点疼。”商洛然含糊这说了腿,但具体那个位置他是难以启齿的。

而且不是一点疼,大腿内侧的皮应该是被蹭破了,火辣辣的疼。

踏雪停了下来,站在黑骏马的屁股后面,在那里低下头,像是想要闻黑骏马的尾巴。

“踏雪这是怎么回事?”商洛然拧起眉,牵着缰绳想扯开踏雪。

霍幕犰顿了一下,道:“若是末将没猜错,踏雪应当是发情了。”

商洛然的手忽而僵住。

商洛然下马的时候,毅然拒绝了霍幕犰的搀扶。

他只当边上这辆停下来的马车是他的,便要上去。

霍幕犰沉着脸看着商洛然刚从自己怀里出来就又去找温雪镜。

但他也看见了商洛然走路的姿势有些细微的扭曲,几乎一步一顿。

霍幕犰冷着脸瞧了半晌,招来副将,让他去拿扭伤的药膏。

商洛然每走一步都要吸口冷气,大腿那里疼得很。原来柔软顺滑的软缎,此时都变得扎人得很,走动时布料磋磨碾压,下面肯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商洛然好不容易上了马车,一掀帘子,便见里面坐着人。

正好朝他望来,纤长的眼睫眨了眨,乌眸中映着细碎的光亮。

商洛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走错了,但他腿疼得厉害,一步也不想走了。

也就是思忖一瞬,商洛然便准备将温雪镜赶下去。

“陛下怎么了?”

温雪镜过来扶住了他,清冽的雪香都似乎柔和了几分,很让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商洛然也疼得厉害,就顺势倚着他往里去,但嘴上却道:“没事。”

他那么半软地倒在人怀中,这样说话委实没什么可信度。

想着自己在温雪镜面前向来高大英武的形象,如今骑个马便蹭破了皮,商洛然莫名地有几分不自在。

温雪镜却似没察觉出来一般,还在商洛然身后垫了个软枕。

他委下身,指腹已经贴到了商洛然的脚踝,凤眸微垂,眸光柔和认真问道:“哪里疼?”

温雪镜的手带着些薄茧,温度微凉还有点痒,商洛然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腿,仍是硬声道:“不疼。”

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一边说话,商洛然还一边不动声色地、微微敞开了些腿坐。

下一秒,商洛然便感受到温雪镜的目光落在了他两腿之中。

商洛然心中升起几分诡异地感觉,这也太别扭了,他有些不自然地合上腿。

正准备赶温雪镜出去,他便看见温雪镜从他腿边的暗格里拿出淡绿的小瓷瓶。

“我帮陛下,还是陛下自己来?”

马车内光线昏暗,愈发显得温雪镜眼眸清澈明亮,不掺着一丝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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