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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有修改细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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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的雨说来就来。

白日里还是硕大的太阳,沈轻烟只是回到府上的功夫,一阵凉风,豆大的雨滴啪啪砸着窗户。

比雨声更大的,是瓷器杯盏摔在地上的声音。

沈莆得了消息,冒着雨赶过来,一同带过来的,还有两箱子瓷器。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跟爹说说。”

从小,哪怕沈轻烟就是纯粹发脾气哭,沈莆也要抱在腿上耐心哄半天,真正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没意识到,沈轻烟已经大了。

沈轻烟对上他慈爱的脸,希望分担她心事的目光,只觉得愈发烦躁,不好意思说这么丢脸的事,跺跺脚,把沈莆推出去,“你出去,我要就是想砸东西。”

沈莆:“我是你爹,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只管说出来,不管是谁让你生气,我都给你做主。”

沈轻烟推着他爹胳膊,“我没事,你回你自己的院子。”

沈莆想着,难不成是不好开口的女儿家的事?正打算叫二儿媳方以慧过来看看,就听见沈轻烟说:“也不许惊动祖母和二嫂,反正谁都不许来我院子。”

还知道害羞了,但这样看来,应该也没出什么大事,沈莆无奈,只得出了院子。

陆衍回来,听见屋子里的乒乓声,无奈摇摇头,站到廊下。

沈轻烟的盘子就扔到了他脚边。

沈轻烟的生气原则是,自己不高兴,也不能让别人高兴。

“不许动!”沈轻烟掐腰吩咐,“你一个奴才居然惹我这个主子,我是千金小姐,生气了你当然要受罚。”

陆衍揉揉额角。

站着不动了。

脚边像是有鞭炮在炸,乒乓不断,渐渐堆的像小山。

雨势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院子里的花都要掉了。

沈轻烟终于扔累了,又吩咐,“本姑娘的花都要落了,去,给我的花盖上草席。”

这气性,很大。

陆衍珉珉唇,颇为认命,“我去。 ”

沈轻烟叫葡萄搬了把椅子到廊下,又让葡萄去厨房拿了一些吃食,坐在廊下慢慢吃着饭,看着陆衍在雨雾中,给花枝盖上蓑衣。

看他很狼狈的淋雨,勉强有点高兴了。

沈轻烟院子里的花园也挺大,陆衍盖了好一会,待全部盖完,衣服已经湿透了。

沈轻烟坐在廊下的鎏金圈椅上,托着下巴,看站在院子里一身水汽的陆衍,有些高兴的笑了。

还是有些刁蛮的说:“算你手脚还利落。”

“给他弄完姜汤,弄点热水沐浴。”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生病了还得叫大夫,怪费银子的。”

“以后还是知了守夜。”

这就是发配了。

陆衍看着沈轻烟进屋的背影,这人的气性不是一般的大!

她就没见过那个女子的气性是这么大的。

算了,就当是为了回报她的救命之恩,陆衍跟自己说。

这雨一直持续,清晨起来,天空还是灰的,芭蕉叶被雨水打了一夜,泛着脆生的绿光。

沈轻烟最不耐烦这种阴雨天了,哪都去不了。

连美食都变的寡淡。

沈轻烟百无聊赖的嚼着一块鱼肉,只见葡萄拿了一副卷轴进来。

“姑娘,要看画吗?”

沈轻烟撂下筷子,“哪来的画?”

葡萄:“是小南画的。”

沈轻烟触着卷轴的手就一挥,卷轴被她甩的弄到地上,“不看。”

“以后不许提这个人。”

葡萄弯腰将人捡起来,拍了拍上面几乎不存在的土,打开卷轴对着自己,“可是这画上的人真的画的很好呢。”

沈轻烟撇嘴,“切,能好看成什么样。”

葡萄蓦的将画转过来,放到沈轻烟面前,“姑娘你说画上这人好看吗?”

卷轴猝不及防呈现在眼前,沈轻烟眼前忽的一亮,天空泛着清凌凌的蓝,又薄透,白云柔软。

嶙峋的山石,粉的白的红的花团一簇簇,地上的青草鲜嫩。

花丛一角,少女穿了一件掐丝绣牡丹青碧色裳衣,散花裙,外面罩的白色云纱被清风漾出弧度。

惊雀鬓,金色的流苏在乌发中若影若现。

少女脖颈朝天空仰着,露出的一点侧脸线条,修长好看,宽敞的灯笼袖往上叠了一小截,露出的手腕线条纤细白嫩,手指清瘦,握着一截细细的线,线连着天上的一只兔子纸鸢。

这画中的少女,不是她是谁。

这画,光是背影便轻盈出尘,皎皎如月。

沈轻烟看的都痴了。

她背影这么好看吗?

“这是小南画的?”

葡萄:“是啊,是小南连夜画的,可怜他淋了半天的雨,忍着咳嗽,画了一晚上才画出来。”

沈轻烟咳一声,又恢复了那傲娇的模样,淡说:“就那样吧。”

“就那样啊,”葡萄拉长了声音:“姑娘既然不喜欢,我就给收起来吧。”

沈轻烟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给闭上了。

翌日,沈轻烟又收到了一幅画。

还是那日她在园中放风筝,只是身子比上一副侧了一些,模糊看见一点轮廓。

主体还是背影,侧脸比上一副要露的多一点点,但是依然看不清具体的五官,衣服也还是她穿的那件,整体给人的感觉又是另一种悠然漂亮。

总之,依然是,光靠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美的惊心动魄,但细节上又给人另一种感觉。

勾的沈轻烟愈发好奇,她整张脸画出来的是什么样子。

为了等这幅画,沈轻烟一整天都搅着帕子,盼着天黑。

第三天,沈轻烟等到的画依然是背影,侧脸又多露出了一点点。

可恨!

沈轻烟怀疑陆衍是故意的!

弄的她心里猫爪一样好奇。

沈轻烟一掐腰,她傻了!

她是千金小姐,小南只是个奴才,还是他救命恩人,她干嘛要受这种折磨?

一挥手,“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葡萄一屈膝,“奴婢这就去。”

葡萄一出去,沈轻烟忽然又有点后悔,她这个样子,算不算是输给了一个奴才?

沈轻烟又有点不爽了。

再一抬眼,葡萄已经消失在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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