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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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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言语声比她的人还先到。

话音落下,太子妃才迈着步子走到了院落里来。

她看着正坐在院落石头凳上的宁妍旎。

承禧宫院落里的楸树花繁盖冠,红花芯缀着白瓣。

坐在花下的宁妍旎,今日穿了袭浅绛色的梅花丝锦缎裙。肤白如雪,一双杏眸盈盈明亮。

她手上正拿着赤红的芍药绣布,人比花还娇,眉眼间有种让人心思躁动的色气。

太子妃看着,脸上的笑意就寡了下来。

以往宁妍旎妆扮都很是清婉恬淡,她那时都觉得有些碍眼。

近些日子宁妍旎稍换了几身明亮些的衣服罢了,更是叫宫里那些下人们嚼了好些什么冠绝宫城的话出来。

想东宫里的宫人都这么传了,其他宫的宫人不得把她说得捧上了天。

宁妍旎此时自然也看到了太子妃。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

挥手让引路的宫女退下,宁妍旎就向太子妃见了礼,“宫里的下人胡乱说话,倒是正好让太子妃见笑了。”

阿栀也忙在一旁告罪。

想起今日前来因着的事,太子妃脸上勉强找回了些笑意。

她和颜悦色地让阿栀起来,牵着宁妍旎的手就拉着她坐回凳上。

太子妃拍了拍宁妍旎的手,“不妨事。本宫看着,公主宫里的下人也没说错话。公主这手确实很巧,花绣得可真好看。”

宁妍旎有些不自在。

太子妃学的是皇后的做派,不似容妃。

容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除非是她故意,否则她做任何事都是毫无痕迹,叫人舒服地失了警惕。

太子妃和皇后的做派却一向是高傲惯了,她们很少去讨好些什么人。

现在太子妃这一下子对她也太过亲热,握着她的手不放,宁妍旎倒有些不习惯了。

阿栀上了新茶就退下了。

宁妍旎不动声色抽回了手,给太子妃斟起了热茶。

太子妃身后的宫人们也已经卑恭地退到院外候着。

太子妃确实也是直接,又重新提起了刚才的话头,“方才本宫说的,公主以为如何?季家的儿郎季经彦,公主是见过的罢?”

说起她这个弟弟,太子妃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季经彦有多少才学太子妃还是知道的。

恩科这次,估摸皇上也是听了是成国公府的公子,再加上太子在一旁说话,才勉强给了个探花。

平日里季经彦就喜欢捣鼓些没个正形的,一开口就是些玩的。书是读了这许多年,但也都是家里人压着他读的。

那日恩科之后,家里人准备张罗着帮他相看姑娘。

结果季经彦自己竟然说他有中意的女子,想要成国公为他出面。

所以这事现在也就挪到了太子妃这。

其实宁妍旎也已经及笄,这放在民间,估计也已经找好待嫁的人家了。

她们成国公府的显赫,盛都有多少官家女子,想嫁也嫁不进来。

所以太子妃就直接来找了宁妍旎,连太子那边也没告诉。

太子妃又拍了拍宁妍旎的手,“女子最重要的还是找个好夫家。”

“阿彦那夜自和公主你同赏烟火之后,就一直念着公主。成国公府祖辈的显赫荫封也在,现在他又中了探花,前途自是不可估量的。”

和她同赏烟火。

宁妍旎听到这,脸色终于忍不住变了下。

她蓦地就回想起了那一夜。

季经彦哪有和她赏过什么烟火了,她被宁子韫压着动弹不得的时候,他还在外头取笑着太子。

想也知道,季经彦不可能实话告诉太子妃这些事。

现在太子妃的来意,明明白白。

宁妍旎微怔了一会,就缓缓垂了眉睫。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凋掉的楸花,有些微的出神。

她的婚事,她和太子妃,甚至是成国公府,都是做不了主的。

现今是成国公府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罢了,她和皇上已经只剩下外表那层薄弱的皇家脸面没有撕破。

若是成国公府去请婚,皇上会同意放她离开么,太子会帮他们说话么。

恐怕是都不会。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皇上想开了,那她嫁去成国公府,也不过是从一个虎窝去到灰狼窝。

然后呢,郁郁寡欢,终不得自由。

这也是她从来不敢思及自己将来的原因,什么时候她才能挣脱挟裹着她的这些热息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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