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能够让佩戴者随着步伐的摆动,一颤颤的。
再配上这一身打扮,清淡素雅,却有了大家公子一般的气韵。
“这是谁家的工匠,竟然有这般手艺。”
“这是用什么做的?”
“是绣线。”
“竟然是绣线。”
围着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时曹家两兄弟嘲讽道:“还极为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用并不值钱的绣线做的吗?我瞧着一个两个都快要夸上天了。”
“这哪里能比得上金银宝石了?就一个绣线缠绕的簪子而已,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曹家哥哥们此言差矣,这簪子真是我用来做过门所用的,簪子便宜但又精致,既能显得雅道,又不铺张浪费。”
“这当真是巧思啊,不知沈家哥哥,你这簪子是谁人做的?”
“这簪子并非是我找人做的,而是是家弟赠予我的,据说是同村的一位元姓女子所作。”
“女子?女子竟然还有这么精致的手艺?沈家哥哥莫不是诓我们呢,不想我们也用上这样便宜好看的簪子吧?”其中一人出声打趣。
“这位郎君说笑了,据说这女子还有些更新奇的款式呢,何况这水头村也不远,不妨去问问。”
这沈家郎君的话同时也传到了在一旁围观的谭家主仆耳朵里。
“公子,你说沈家郎君说那位元姓女子可是咱们认识的那位?”
谭言摇摇头,人群中出来,落寞地坐到廊庭下:“若是元姐姐,她定会做个送给我的。”
“也是。”定然想了想,看了看一脸忧愁的自家主子,劝道:“主子别难过了,你生的这样好,一定会找到比那什么御使更好的归宿的。”
“不,我不是因为这个”谭言垂下眼眸,掩饰这心里的失落,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御史。
他所在意的是元笙笙。
前几日,在桥上,他都那样主动示好了,可元笙笙并没有来找他。
他在家一直等了好些天,都没有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这让他满心惶恐。
她真的好像变了。
虽然音容笑貌未改。
但他就是能从眼神感觉到她的转变,
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从前能溺死他的爱意。
自表哥变成了宫中的小主之后,家里确实日子好过了很多,他也十分的感激上天。
但却没想到这样的生活会同元笙笙变得疏离。
爹爹整日里都在自己耳边念叨,他的容貌较表哥还要美貌上许多,以后必然也是要嫁给这人中龙凤的。
娘更是强硬,强制让他和元笙笙断了往来。
她们,好似全然忘了元笙笙是之前是怎么帮助她们的。
以前,因为娘身子不好,所以家里这一辈就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一家人的全靠爹的绣活维持生计,日子过得清贫。
可谁知道远在外村的表哥家里遭了难,逃荒逃到了这里,不得已上门求助住到了他们家。
娘本来是不想收留,但架不住爹爹哭天喊地的架势,所以这一家人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在那些一看望不到头的穷日子里,多亏了元笙笙。
那每日砍好的柴,水缸里时时刻刻都满当当的,还有时不时送来的粮食,都是元笙笙对他的情谊。
那时候的爹爹在得了粮食之后,还欣慰的摸着他的头,感叹他好福气,未来能有这样一位好妻主。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穷但却开心,他整日里盼着能长大,想要赶紧成她的夫郎。
他想每日都于她在一起,为她洗手作羹汤。
可没想到,表哥救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当朝的太女,更是没想到那女人没多久之后,摇身一变竟成了皇帝,
他还记得那日,很多穿着华服的人上门,乌泱泱地将整个家里全部围了起来。
光是拴着红绸子的谢礼就塞满了整个院子。
当那道圣旨被宣布完的时候,一家人的反应都是蒙的,家里所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就是表哥,他跪在最前面,对着那人磕着头。
就这样,表哥上了轿子,满院子的贺礼被留了下来。
看这样娘和爹开心的摆弄着这些金银财宝。
他的心头只有失落,他心里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表哥为了他们,自己卖掉了自己。
之后,他们家就搬去了镇上,离开了这个从他记事开始就在的小村子,也与这里的人断了联系。
包括元笙笙。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捏紧了一样,有些钝痛。
他看着因为他的离去而日渐消瘦的元笙笙,心疼的紧。
但他却无能为力。
那日,父母亲更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改了自己的婚事。
他已经失去了那个羞红着脸,
柔声唤他言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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