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死了?【捉虫】(1 / 2)
“天生异相,八字绝佳,将他留在身边万事顺意,怪不得您大费周章将他从孤儿院弄出来。”
“你这张脸真碍眼,不如我在上面刻只乌龟吧,嘻嘻。”
“怎么又发烧?三天两头生病,过几天是小少爷生日,你可别死在这里,晦气!”
“”
诸多饱含恶意的话充斥在耳边,令阮秋头痛欲裂。
“咳咳好难受,玉柳姐姐,我想喝水。”阮秋烧得有些迷迷糊糊,眉头紧皱,眼睛都睁不开,小声吩咐贴身丫鬟帮忙倒水。
等了好半晌,却迟迟没得到回应。
阮秋觉得有些委屈。
他强忍不适,慢慢睁开眼,侧头想要找人。
然而,等看清眼前的世界后,他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是一间狭窄昏暗、破败陈旧的房间,靠近他身体周围摆放的器具阴森古怪,他只有在宫里举行祭祀大典时才看到。
家居摆件的造型新颖奇特,他从未见过的样式。
阮秋越看越心惊。
这绝不是自己的寝居!
“这、这是哪里?”生性胆小的他惊得差点掉下床。
他是离朝镇国公的小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养病。因出世时难产,阮秋卡在产道太久,造成脑部缺氧,因此,出世后智力受损,比同龄人还要笨上一些。家人心生愧疚,对他千娇万宠,将人养得性格胆小、不谙世事。
“爹爹,娘亲,兄长,嫂嫂,你们在哪里?”阮秋心里很慌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道又凶又急的狗叫声,伴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赶来。
阮秋内心的恐惧一下放大,挣扎坐起身,想要躲起来,却发现自己右脚踝处居然栓着铁链。
铁链有些年头,磨得他皮肤红肿,有几处还破了皮,难怪他刚才就觉得不舒服。
阮秋伸手去掰,却发现双手软绵无力,有些过分消瘦。
他愣住,满脸懵逼,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还未来得及细想,喧哗声已经抵达门口。在短暂停顿后,再次沸腾起来,似乎在争吵。
下一秒,大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部暴力踹开。
陈旧的门当场被踹出个大窟窿,要掉不掉地挂在门框上。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立在门口,伸手轻拂落在肩头上的灰尘,动作漫不经心,透着股优雅矜贵。
在他身后,一道尖利声音响起:“封宴弘你欺人太甚!”
声音的主人此刻显然十分生气。
封宴弘不为所动,看也没看对方一眼,仍是气定神闲模样。
对方气急败坏,转而跑去搬救兵。
封宴弘没有理会对方,抬腿迈进这间黑暗狭小的木房。
见他进来,蜷缩在角落里的阮秋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恐惧与不安都化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他不敢哭,生怕惹恼浑身散发出暴戾气息、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的男子。
越想越害怕,阮秋牙齿打颤。
因为逆光原因,他没能第一时间看清对方的脸。
然而等男人走近,模糊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阮秋双眼瞪得越来越大。
这张脸五官俊美,目光阴鸷锐利,气质凛然不可接近,不说话时眉眼间一片森寒。
唯独面对自己时,却总能绽放出最温柔笑容。
望着这张陪伴自己长大的熟悉面孔,阮秋连滚带爬下床,朝男人怀里扑去。
下一秒,少年声音饱含委屈:“阿宴,你怎么才来啊!”
宫宴,大离朝太子,陪他一起长大的知己。
封宴弘猝不及防被人抱住时,身体瞬间绷紧,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他想也不想便伸手要推开,却被对方缠得更紧。
“松手。”他声音沉稳,音质略微沙哑,语气不悦。
阮秋小脸在对方胸前蹭了蹭,像只柔弱小无害的小动物,孩子气道:“不要。”
因为发烧,他的思维混乱,分不清真假,全凭本能行事。
封宴弘带来的几名下属伸长脖子看热闹,心里疯狂刷屏:乖乖,居然有人不怕老大那张冷酷到不近人情的死人脸,刚见面就投怀送抱,还抱得难舍难分。
为首一名黄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摸出手机,暗搓搓对着两人拍照,在封宴弘看过来前迅速将手机揣进兜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沉浸在喜悦中的阮秋没注意到这些,有些不舒服地扭了下身体,抬眸问男人:“阿宴,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奇怪。”
头发也剃得这样短,看上去冷冰冰,气势骇人,连自己看了都有些害怕。
封宴弘皱眉,用力将怀里的少年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但力道没控制好,竟直接将阮秋推倒在地。
“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他伸手弹了弹被阮秋碰到的地方,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阮秋不敢置信地看他。
他不明白,向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好友竟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阮秋张嘴正想再说,刚一抬头,便对上封宴弘冰冷无半点波澜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是秋秋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恐慌再次翻上来,阮秋还像从前那样,眼眶泛红,伸手想抓住对方的手。
封宴弘后退一步,居高临下打量阮秋,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阮秋面色越来越白,脑袋也越来越痛。
不对劲。
自己只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后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对劲!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大脑突然传来剧痛,他一头栽倒在地,双手死死拽住衣领,指尖微微发白。
阮秋将身体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喘息着,冷汗打湿额前碎发,令他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破碎美感。
封宴弘眉头紧皱。
看见银发少年倒地时他嗤之以鼻,以为对方在装病。
但见他疼得身体都在抽搐,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在理智作出判断之前,身体已先一步将人抱进怀里。
感受到少年身上的异样,封宴弘伸手贴在对方额头上,掌心滚烫,他面色微变。
少年此刻的症状看上去与高热引发的惊厥十分相像,不立刻送往医院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即便封宴弘生性冷酷,在面对生命时,却仍抱有敬畏之心。
想到封家竟就真的将少年关在小黑屋里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封家果然该死!
与此同时,阮秋脑海里突然涌进来许多陌生记忆。
时间距离大离朝已过去千年,科技进步,百姓安居乐业。这具身体的主人与自己同名同姓,今年18岁,是一名孤儿,因八字极好被迷信的封氏集团掌权人封广天发现,将人囚禁在封家。
也不知是不是原主的八字真起了作用,自从进封家,封家商业版图一再扩大,如今已成为华国商界的龙头老大。
但命运并没有因此而善待原主。
封广天的儿子封清月从小就十分厌恶原主,因不想看到原主在眼前晃悠,他哭闹着让封父将还是四岁的原主关在这间小木屋里,还命令佣人们除了三餐,其余时候不准接近原主,封不准对他好。没多久原主着凉发烧,因为佣人的疏忽没有及时医治,最后烧坏脑子成了个小傻子,智商永远停留在四岁孩童的水平。
原主变成傻子后,封清月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心情不好时会跑过来对原主拳打脚踢,极尽羞辱。有一次被反抗中的原主伤到脸,封清月恼羞成怒,让人用铁链将原主锁在小木屋里,可活动范围只有方圆两米内。
长期的囚禁生活让原主出现严重心理问题,自卑、畏光,胆小敏感。在封清月的十八岁生日宴这天,原主因持续高烧不退,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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