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被舔耳朵(2 / 2)
怀鸦笑,“你不是喜欢它吗,我便用它做了个神灵傀。”
像忆文这种规则衍生之物,其观看之人都有几率回想起曾经忘记的事。
这还是他刚刚想起来的——千柳桥上,苍铃铃问他,那披风是什么兽的毛。
这个问题,他也没法回答。
他忘记了。
就像储物袋里总是会莫名多出一些东西,就像他总对一个地方似曾相识,却又如此陌生。
他总要一遍遍的、无数次的去接受这个世界,身边的人与物在记忆的循环中不停的变淡,直到沧海桑田,直到岁月回到原点。
就像一张白纸,在不断的重复书写与刷新,最终,成了四不像的他。
岁月之河太漫长,他凝固的时间,便像是窒息前的幻象。
或许苍铃铃,也不过是这沧海一粟中的蜉蝣,是他面前转瞬的昙花与灿烂罢了。
至终枯萎的丑陋,便是众生宿命。
“神灵傀啊,”他温声回答阿铃的疑问,“你知道人阶通灵之后,只有开辟神灵府才能升到地阶吧?”
“修道士到了地阶后,能使出一种名叫‘分魂’的手段。神灵傀,便是分魂的媒介。”
“所以……”阿铃简直“受宠若惊”的从怀鸦手里拿出那只巴掌大、毛绒绒的迷你熊猫。
他点头,“所以,我会将分魂寄在神灵傀中。”
阿铃恍然大悟,“这就相当于我带了个小怀鸦进去?”
小……小怀鸦……
这个说法好古怪。他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怎么回复。
阿铃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尴尬到无语凝噎。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双双陷入了沉默……
微风穿过长廊,卷起阿铃如瀑的长发,传来一阵玉兰清香。
怀鸦蓦然皱眉,抬起指尖捏住了阿铃的发尾,惊得阿铃差点跳起来,“你,干,干嘛!”
怀鸦恍若未闻,碾起那发丝轻嗅,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两分,“……狐臭味。”
阿铃被他冷眼瞧得亚历山大,怎么有种猫猫有第二个家被发现的感觉……她莫名其妙心虚个什么劲啊!
她就知道,刚刚那么温柔的怀鸦,就特么是错觉!错觉!
“你才有狐臭味,你——”有病吧!
阿铃忍了又忍,想到一直装死躺尸的文字框,还是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怀鸦却松开他手间的发丝,迅速后退,仿佛阿铃是什么洪水猛兽。
“苍小姐,我还有事,失陪。”
他声音很冷。
很难形容这一刻有些失控的思绪,好像某种疯狂的欲望在他心底蔓延——
如同他最精美的、最想要的人偶,被染指了,弄脏了。
她是他的玩具,是只能陪着他,给他讲故事,说那些新奇词语的尸傀——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尸傀!
她是他的。是他的。
她身上怎么可以有别人的气息!
恶心,好恶心。
他好想……好想……把她洗干净……
浓郁的黑雾从他身上散开……
另一边,阿铃看着转身就走的怀鸦也很是莫名,搞不懂自己哪里惹到这厮了,就离谱。
阿铃只觉得主角团真点各个都是大爷,本来以为她是来躺剧情的,谁知道还要她一个人阶通灵带副本,人干事!?
最主要的是,哪怕她摆脱了原著剧情,但还是牢牢拉住了boss仇恨!
“你是狗鼻子吧,你最好是真有什么事!”
扒着自己头发闻了半天也没什么奇怪之处,想到怀鸦说自己身上有狐臭味,阿铃忿忿不平。
但她心里也明白,怀鸦不会无的放矢,或许他真的五感敏锐呢?
这味道……难不成是从老妪身上染上的?
阿铃还在思索,谁知,人刚走到门槛处就是一个踉跄——
“嘶!”
她捂着耳朵,猛地回头。
身后什么也没有。
但是她刚刚明明觉得有什么东西舔了她耳朵一口!
阿铃从小就对触碰很敏感,特别是耳后,碰一下都会痒得要命。
这体质好像原主也有,或者说随着穿越跟过来了,总之,刚刚的感觉绝不会出错!
阿铃疑神疑鬼的放下手,刚转回来,一股冰凉的滑腻感快速的划过她的耳朵,直直得没入发梢。
她浑身一颤,差点扑倒。
阿铃怒,“什么人,给我出来!”
她快步走到铜镜前,里面倒映出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容,只是此时她的两只耳朵红得似滴血。
她揪着耳垂,前前后后仔细的观察,终于在耳后的发丝中,发现了一段违和的黑色细线——
为什么违和呢?
因为这根黑色细线的尾端,隐隐露出一丝金光,像是黑发染了渐变金,绝不是她会有的头发。
刚拿到手中,这冰凉的细线就像雾一样散了。
这让阿铃想起……她遭遇无头鬼与魂纸三寸金莲时,那黑色又带金花纹的雾……
没猜错的话,是你吧怀鸦!
阿铃简直要被气笑。
突然生气跑掉,转头给她来这些是吧?
她怒气冲冲的转身,跑到怀鸦房门前,理直气壮道,“怀鸦,开门!我来给你讲故事了!”
房门无声自开,坐在轮椅里的少年抬眸,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像是聚集了风雨欲来的风暴,在死寂的阴影中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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