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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江御缓声道。
算是正式开饭了,让南一稍微舒服点的就是那些阿姨们开饭之后就走掉了,江家三个人也是各吃各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让这顿饭出奇地安静,南一只夹了面前的两个菜,一个是孜然花菜,一个是红烧鱼,味道都很不错,像是以前小叔叔家里有喜事叫他们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时候店里的菜,甚至比店里的还要好吃。
吃完饭之后,方清雅让阿姨把南一带到楼上收拾出来的客房去休息,江清野这才看到这个小姑娘还有个寒碜的黑色手提袋,还有一个粉色的书包,也是洗得褪了色的,被重重的书压得变了形,她怯生生地从沙发旁边把袋子提了出来。
方清雅轻轻扫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绪掩得极好,但还是被江清野给察觉了。
“阿野,去帮南一把东西提到楼上去。”
江清野轻笑了一声,觉着她虚伪,还是向前去接过南一手里的袋子,那书包可非常重,江清野挑了挑眉。
南一忙道:“要不我来拿书包吧。”
江清野道:“没必要,我能拿得动。”
说着,他大跨步朝楼上走去,一双修长的腿速度很快,南一只好小跑跟了上去。
踩在精美楼梯上的时候她还有点不真实,急匆匆扫了眼沙发上的喝茶的两个长辈,心里鼓槌在砸似的跳个不停。
江清野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他走之前,看了眼局促站在门口的南一一眼,问她:“你多大了?”
南一绞紧了手指,低声道:“十六。”
江清野悠悠哦了一声,说:“确实该叫妹妹。”
他又看了眼南一一眼,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打量,哼笑一声道:“但是你还是别叫我哥哥,太奇怪了。”
叫他哥哥的都是夜店里那些漂亮大胆的女孩们,还没有像南一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胆小鬼叫过他。
南一不吭声,等到江清野走了之后,她才松了一直紧憋的呼吸,眼圈微红,盯着江清野离开的方向。
一直到门轻轻关上,南一才安心了一点,她看了眼装潢简单又昂贵的客房一眼,心情很是复杂。
江清野大咧咧坐到沙发上,接过阿姨递来的葡萄后,扔了一颗到嘴里,笑声问:“怎么?是你们谁在外面养的私生女啊?”
“胡说八道什么?”方清雅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那不然是谁?见都没见过,就搬进家里住了。”江清野靠在沙发上,公子哥的懒散尽显,“她以后一直住家里了?”
方清雅神情滞了滞,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多个人吃饭而已,又不是养不起。”她又道。
江清野看了江御一眼,他这个爹向来是听老婆的,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跟她朝夕相处的人是我啊,我总得知道她的来历吧?”江清野淡声道。
“她妈妈是捐献者。”方清雅轻声解释道。
距离那场手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方清雅在私人诊疗所把身体给养好了,术后的修复还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她嫌弃那儿住得不舒服,提早回了家,正好南一妈妈的葬礼也已经全部办完了,方清雅便命人把南一给接了过来。
江清野有些诧异:“她妈妈捐完就死了?”
“不是。”方清雅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意江清野的口无遮拦,“她在死前签署的捐献协议,说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我把她带出来。”
“带出来?”
方清雅又想起派去接人的司机的描述,曲曲折折的泥巴路、藏在高坡上的破旧老房子、好几个小孩玩闹的前坪……她皱眉道:“从那个破旧的小镇里。”
原来是这样,江清野又吃了颗葡萄,方清雅皱着细眉,说:“我是让阿姨洗给南一吃的,给她送上去。”
江清野打了个哈欠,他把碗往阿姨手里一放,说:“阿姨去送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御看了他一眼,说:“等下回来叫司机去开车。”
江清野摆了摆手,说:“估计不回了。”
江御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你就惯着他吧,都把人宠成什么样子了。”方清雅抱怨道。
江御不以为然,道:“他年纪尚小,玩心重很正常,我那个年纪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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