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25(2 / 2)
陈琅于是想了想,没有决定立马搬,等他在学校里熟悉了环境之后,自己再慢慢的在周围找房子。
“哥如果想搬的话 不如搬远一点,找个好点儿的能摆摊的地方吧,”赵宇声这样补了一句,轻轻握住了陈琅的手臂,手心很凉:“反正我也是住校的,不用考虑每天往返上学的问题,你这样每天要推车去大老远的地方卖炒粉,有些太辛苦了。”
他一番话说得轻柔和缓,倒也叫陈琅忽略了他紧紧贴住自己小臂的手心和五指。
“也行。”
陈琅开始找房子,远一点的也无所谓,反正赵宇声也不是天天回来的,于是他看中了城郊一套两房一厅,跟房东说好了准备月尾的时候搬过去。
然而刚到月中的时候,张双就忽然出事了,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腿,得住院。
陈琅和李树都不得不暂缓搬家计划,留下来照顾他。
张双在医院里吊着一条腿,“真不好意思啊哥,还要麻烦你们留下来照顾我。”他奶奶有阿尔兹海默症,平时需要人照顾,李树在医院里照顾张双,陈琅帮他去他家里看看他奶奶。
这个年迈的妇人是个很慈祥和善的人,原主的记忆对她印象很不错,在她机缘巧合之下收留了张双之后,陈琅和李树也和她有过几次交集,每次来都会被当成孩子塞一兜子的糖。
张双平时和她一起打理小卖部,在她患病之后守了老人很久,处处照顾老人饮食起居。陈琅到地方时看到小卖部关了门,因为张双不在,奶奶自己一个人开不起来。
他从侧门进去,里面的小房子不大,堆了很多东西,但收拾得也还算有条理,不至于看起来太乱,但是很黑。
奶奶自己一个人坐在小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陈琅走过去,发现电视并没有开。他试着开了下电视,但这款式实在太老了,折腾半天只能看见屏幕上的雪花。
“奶奶,您在这儿坐多久了?”对方没回答。
陈琅走过去碰了下她的手,轻轻皱眉。老人的手极凉,也不知自己一个人在这坐了多久。
他压低声音道:“奶奶,我扶您回房间去睡觉好不好?”
对方仍是没有回应,陈琅便小心的把她掺起来,往房间走,索性老人虽然不言语,但是动作上还是配合的。
房间里黑漆漆的,陈琅开了灯,老人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固执的走回刚刚坐着的那个沙发上,坐下去便不动弹了。
陈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点哭笑不得,轻声哄她,“奶奶,你困不困呀,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老人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在嚼嘴里的什么东西,半晌才忽然说话,声音有点哑,显然很久没有开过口了:“不,不,不要,我看到人啦。”
陈琅没听清,把耳朵凑上去,“嗯?奶奶刚刚说什么?能再讲一遍吗?”
老人重复:“我看到人啦,”她浑浊的眼珠子一转,看着陈琅道:“双双怎么样啦?”
陈琅被她那一句‘我看到人了’弄得很迷糊:“双儿他很好,没什么大伤,现在在医院里,李树照顾他呢,奶奶,您看到谁啦?”
“哦,是双双啊,”老人伸出手拍拍他的手,好像把他认成了谁,眼睛看着他的身后:“我看到人啦。”
陈琅被她弄得有点毛骨悚然,猛的一回头,但自己身后并没有人,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老人的话,忽然生出了一个猜测:张双会不会不是自己摔下来的,而是被人从背后推下了楼梯,而奶奶刚好看见了那个人?
他皱起眉,忽然觉得这屋里哪怕没开空调也委实过于凉快了些。
哪儿哪儿都令人不自在。
奶奶自己坐了一会儿,便自己站起来慢吞吞的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睡觉啦,睡觉啦。”
陈琅照顾了她一天,傍晚去医院里看望张双,张双依然吊着条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李树就坐他旁边刷手机,一点也没有身为临时护工的自觉。
陈琅进去的时候两人都看过来,陈琅:“奶奶睡下了,我来看看你。”
“秋哥,坐。”李树殷勤的腾出一小块地方,位置刚刚好够放下一个屁股。
陈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再把矜贵的屁股放下去。
李树又殷勤的给他倒了水,“哥,喝一口。”
陈琅呼出一口气,翘起兰花指轻轻捏起杯子,抿了一口。
“哥,”李树殷勤的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张双在一旁幽幽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过来干嘛的?”
陈琅坚持把杯子放下去后才收起兰花指,装模作样的用纸巾掖一掖唇角,“来看你呀,死鬼。”
张双:“……”
啊?这是秋哥吗,这真的是秋哥吗,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好了,”陈琅收起做作模样,正了正脸色,问他:“你早上是怎么从楼梯摔下来的?”
“搬东西上二楼,没站住呀。”
陈琅目光有些犹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真的吗,你摔倒的一瞬间没觉得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么?”
“没有啊,”张双奇怪的看着他,“我自己没站稳而已,当时穿的拖鞋,刚刚湿过水,有点滑,我就从上面滚下来了。”
他摸了摸小臂上的鸡皮疙瘩,“哥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见张双也有些害怕的样子,陈琅不再多言,“既然不是这样,那应该是我猜错了吧。”
“哥你不会是听我奶奶说了什么才会这样问的吧,”张双恍然道:“我奶奶的话不能信的,她患病之后一直这样,坐在小沙发里不肯睡觉,有时候还会说一些奇怪的话,那个不用管就好了,等我出院后会回去好好看看她的。”
“咋不吱声儿啊树,给我倒杯水来,渴死你爹了,说是来着照顾我结果就跟大爷似的。”
李树终于放下手机去老老实实的倒水。
看完张双之后两人离开医院,李树低着头不咋说话。
陈琅看他一眼,“还是惦记着要走吗,房子找好没?”
“没。”李树摇摇头,他最终一叹,揉了揉额头,很累似的:“算了,再看看吧,双儿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说走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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