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1 / 2)
形影珠外,一众长老皆是屏息以待,眼光直直地注射着形影珠里展现的画面。
福源九潭已经被骤然发狂的陈鹤轩毁得差不多了。他毁掉一座又一座灵泉,灵力如疾风骤雨一般涌入他的体内。他的元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骤增大。
一个长老脸上现出严肃的神色,说:“照他这样的速度,不肖一个时辰变回毁掉福源九潭。”
尽管是禁地,福源九潭也是星洲门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之一,若是没有灵力,这块宝地也失去它的作用。
“这个不是重点,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他,”另一个长老担忧地问,“他这样一股脑吸收下去,很有可能爆体而亡。”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像他这么合适的人,”一个长老说。
就在众长老达成统一意见时,形影珠里又突现异样。
陈鹤轩突然停下来站在原地,微垂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他垂在大腿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红色的眼睛里现出疯狂的神情。
陈鹤轩感受着从元婴里传来的疼痛,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和结界之间的联系解除了。
他好恨,明明他走之前细心布下结界,却还是被人打破,果然还是他自己太弱。
他也好怕,怕被他藏起来的小东西被别人发现,被别人抢走,被伤害。
想到这,出去的愿望在陈鹤轩心底越发强烈。他一定要打破这个该死的地方,去把他的宝贝抢回来。
众长老反应过来时,只听到陈鹤轩骤然发出一声怒吼,接着整个人浮在半空。
突然一声巨响,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地皮抖了起来,山震起来,雪裹成一团,又散得四分五裂。
众人仔细一看,一座雪山拦腰断成两截,石头和泥土飞到半空,带起万千雪花,又打一个转,直直地坠了下来,惊起无数响声。而这样的场景几乎发生在每一座山上。
整个福源九潭就像发生了地震一般,以陈鹤轩为震源,开始肉眼可见的震动起来。
长老们都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源源不断的灵力汇成溪流从各处涌向“陈鹤轩”的体内,他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快速地吸收着福源九潭里的灵力。
天地骤然暗下,被黑幕紧紧笼罩,而“陈鹤轩”就是那唯一的白线。
众长老都意识到——他是真的想毁掉福源九潭。
一个长老握紧腰间的剑,正要行动,就被按住了。最年长的长老——天问长老,淡淡地看他一眼,说:“不必行动,他的元婴显然经过淬炼,不会那么轻易地爆体,我想再看看他究竟会成长到哪一种地步。”
最年轻的长老——青阳长老,则走上前一笑:“能见到这样壮观的场景,也算死而无憾了。”
天问长老两鬓斑白,轻描淡写地扫过他一眼,说:“别在我面前说‘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话音落下,一股带着杀意的灵气从他微动的小拇指尖发出,直直刺向青阳长老。
青阳长老连忙使出法力阻挡,却还是被伤到肺腑。他一脸阴翳地退下来,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诺诺地说:“多谢师叔祖教导。”
天问长老转过头看向陈鹤轩,喜悦地感叹道:“有这个小子如此,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其他长老皆是应允,安静地注视着形影珠,他们的眼中不约而同都涌现出兴奋。
应该是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啪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只见天上出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巨洞,
一块一块天幕从直直地落下来,洞越来越多,渐渐连城一块,渐渐地,整个天都斜了塌了。
落下的天幕已经多到将潭水填满。
待最后一丝灵力汇入陈鹤轩体内,天和山都彻底塌了。
福源九潭彻底被毁掉了,雪不再落,水不再流,山不再高,天不再亮,一切归为寂静。
陈鹤轩睁开眼睛,他的一双总是很温柔的黑眸彻底化成了诡异的红色。
先是天问长老眼里现出了惊色,他皱起眉头眯着眼仔细打量,喃喃道:“红眸……红眸……完了,这是入魔的征兆。”
其他人闻声皆是一惊,他们也仔细看过去。
一个长老说:“可是他体内运转的还是灵力,不是魔力,应该不是入魔。”
天问长老将手背在身后,陷入了沉思,又细细观察一阵,才说:“这不是入魔,是他的心魔在控制他的身体。”
“心魔!”其余长老皆产生了疑惑。
天问长老缓缓说:“看样子,这个心魔还没有彻底控制这具身体,你们随我一起去控制他。”
“若不除他的心魔,我们的计划是进行不下去的。”
说罢,他起身凭空便走。
其余长老也连忙跟上。
……
在福源九潭外面,星洲门的弟子们都感受到了一阵震动,整个地都抖动起来。
一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年轻弟子们都沸腾起来了,接连讨论起来。而年纪大一点、修为高一点的弟子和教习长老们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安静。”一道很是清脆的声音响起,却将剑场上哄哄的吵闹声稳稳压下。说话的人是教授习剑的教习长老,也是内门弟子里不多的女人。
扶谷风面上很是严肃,她用视线将剑场上的一切纳入眼中,待众人安静下来以后,继续教授如何运剑。
习剑课总是过得很快,弟子们只觉得还没有学会很多招数就结束了。
看着弟子们脸上露出对剑的喜爱,扶谷风收起剑默默离开,脸上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点欣悦。
走出剑场,视线落在传来震动的福源九潭,扶谷风脸上现出凝重,似乎想起什么,她执着剑飞向福源九潭。
……
看着远处飞来的几个人影,刚飞出禁地的陈鹤轩面色忽然暗下,他本想着可以马上去救他的宝贝了,却没想到还是有人来阻拦他。
长老们站成一排,拦在陈鹤轩面前,说:“区区一心魔,还不束手就擒。”
陈鹤轩只慢慢挑起嘴角,道:“区区几个老不死的,也想挡我的路?”
长老们脸色一凝,似乎是被戳到了痛点。
天问长老更加确定陈鹤轩是被心魔附近,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小友,只要你交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
陈鹤轩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打量一圈,只说:“也就是说,你们要阻挡我?”
他漫不经心地搓着指尖,想着如何才能最快解决眼前这一堆烦人的苍蝇。
天问长老又说:“小友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我们只想让这具身体物归原主,否则,你今天别想走着离开这。”
“谁能离开这还说不定呢。”
陈鹤轩早就忍不住了,甩了甩手腕,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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