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2 / 2)
说着,玛尔赛另外叫人拿了双冰刀鞋来,那溪水自山坡下来,有些弧度,玛尔赛背着手往下滑落,自在从容,一看就很熟悉。
莎音坐着看着也跟着高兴的蹦了起来,欢呼两声给玛尔赛鼓气。
宋奶嬷倒是没怎么安心,她生怕莎音看喜欢了,也要上去。
但莎音还真没有滑冰的想法。
虽然危险性不大,但也不是一点没有。
而且现在看人溜冰的感觉也不错,与其自己吹冷风,不如让大伯吹。
等过了中午,莎音在庄子简单吃了点东西,趁着晌午太阳正当空,玛尔赛带着莎音打道回府。
进了城,出了前门大街,他们又去了热闹些的地方,零嘴玩意儿买了一大摞,莎音的评价是……都不如在府里吃的玩的。
玉福晋偶尔也会叫厨房做些糖葫芦驴打滚之类的零嘴给莎音,不管是精细程度还是口味,也都是府里的好些。
小玩意儿自不必说的,民间的哪里比得上内造,只有一样莎音着实喜欢,那是一只在街口老大爷哪儿买来的蛐蛐儿,被莎音用一只漂亮的小玉瓶装了起来。
“他吃些什么呢?”
晚上回了府,一应东西都被莎音抛到了脑后去,只那蛐蛐儿,被莎音好生带回了屋里,吃过晚饭后便又趴到了窗前的玉瓶前面。
翠墨:“奴婢小时候在家里倒是见过外面的公子哥儿玩,像是吃菜叶子的,外头的花草也吃。”
莎音眼睛亮亮的看着翠墨,“我要养它,你去厨房找些新鲜的来。”
“……格格。”翠墨想了想,笑着劝道:“咱院子里那些花草就行,奴婢给您剪些过来吧。”
“不要,玛嬷说人要吃干净食物。”
“格格,它只是个蛐蛐儿。”
莎音回过头,目光似是带着打量,眼神清澈干净,却叫翠墨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翠墨翠画原本只是爵府里的普通丫头,莎音出生后,被玉福晋看重,平日里就在莎音跟玉福晋身边伺候着,比原来多了几分脸面。
时间久了,身边人都知道莎音格格与旁的小孩子不同,懂事乖巧,从来不哭闹吵嚷,谁都乐意来这边伺候。
翠墨这会儿也是刚在外面吃过饭,跟翠画换了班,胃里暖和心里便懒惰起来,本想省一番事儿,就想了个借口蒙混过去。
反正只是一只蛐蛐儿罢了,难道还给它准备大鱼大肉?
莎音也并不吵闹,漂亮清澈的眸子看着翠墨,竟是把翠墨看的心虚起来。
就在翠墨有些顶不住,又怕莎音真哭闹起来时,莎音终于开了口。
“不嘛不嘛,它跟别的蛐蛐不一样,就吃干净的,你快去。”
翠墨松了口气,心道幸亏了格格脾气好。
翠墨虽然仍有些犯懒,但因为刚才莎音的沉默,竟一时间有了顾忌,不敢再推脱,立刻答应了下来。
随后翠画进来换了班,在屋里守着莎音。
“格格喜欢它不如给它取个名字,蛐蛐儿那么多,就只它得了天大的福气,被格格看中。”翠画见莎音高兴,也跟着欢喜。
莎音眼睛一亮,“对,要有个名字才行。”
左思右想,名字定了下来。
“就叫它胖墩吧!”
“噗嗤……”
翠画乐的不行,忍着没笑的太大声,“这蛐蛐儿倒是脑袋身子别旁的都要胖一些,叫胖墩……倒也合适。”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莎音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还很是得意自己能想出来这么好一个名字。
“翠画,你见过大姑姑吗?”低头摆弄着蛐蛐,莎音无意间问道。
今儿跟着出门的只有宋奶嬷一个人,翠画并不知道白天的事儿。
“格格是说文琪大姑娘吗?奴婢原是在外院伺候的,进了内院半年大姑娘就成亲出了府,只隐约有个印象。”
莎音仍是摆弄着胖墩儿,“大姑姑是不是不想成亲出府呀。”
“奴婢想起来了!”翠画忽然拍了拍大腿。
“大姑娘的婚事是成亲前两个月才定下来的,凡是姑娘家都盼着能早日有个夫家,但大姑娘却好像有些舍不得老爷跟福晋,定下亲事后便常常看见她哭着从老爷福晋哪儿哭着出来。”
“那你知道我姑父是谁吗?”
翠画使劲儿揉揉脑袋,“只隐约记得不是咱们旗人,而是汉军旗的,姑爷的父亲来提亲时,奴婢听人提了一嘴,是叫王辅臣还是什么……”
翠画很苦恼的皱起眉,很是烦闷自己记不住名字。
但莎音却已经猜出了这其中的猫腻来。
汉军旗王辅臣,她虽不精通历史,但也从电视剧中知道这人原是吴三桂的手下,三藩平定后,王辅臣自尽而亡。
诺敏又是平定三藩的主力之一,姑姑若是嫁给了王辅臣的儿子,此刻可不得与爵府避嫌嘛。
怪不得爵府没人提过她,想来当年成亲的事儿,也有一些政治因素在里面。
“格格是老爷心尖儿上的明珠,将来一定会给格格选个最好的夫婿。”
翠画说完又觉得不妥当。
“不过还早呢,格格现在仍是咱们爵府最尊贵的小格格。 ”
莎音没有再问,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
玉瓶里的蛐蛐儿倒是叫的欢快,夜色如水,那声音便是溅起了水面的石子儿,泛着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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