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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春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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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受了委屈回太傅府了。”晓妆努力措辞,带着个人怨气地编撰道。

李贺之眉头蹙起,“她一个人回去的?”

“是,一个人。”晓妆坚定地应。

李贺之是不信的,秦岫怎么可能这么晚了独自回府而不带上婢女。

他看向主屋,里头亮着灯,不理会晓妆往屋子走去。

推门而入,屋里静默无声,空荡荡的,确实无人。

真的出府去了?若是回了太傅府,那他在这儿也等不回来人。

若她回了太傅府,那纳妾的事怕是要让秦太傅知道了。

李贺之离开晨安院。

偏僻的院墙一角,谢昀抱着秦岫跳下墙头,要将她送回院里。

“你快回去吧,可别叫人瞧见了。”秦岫却催促他。谢昀微微沉默,月色下秦岫未察觉他不太爽快的神色。

“好的姐姐。”谢昀应声,“姐姐要照顾好身体。”

“嗯。”秦岫笑容温柔地应他。

秦岫想待他离开再离开,谢昀也这般想,想看她离开。两人一时遂都站在原地,谢昀倏地又笑起来,“那我先走了~”

“嗯。”秦岫看他跳起抓住墙头一跃而上,坐在墙头看她笑了笑,身影跳了下去。

人离开秦岫也转身离开,“咳。”

月华笼罩下,月白的外衣渡着一层清冷银辉,在花圃草木之间的小径上背影柔柔的仿佛月光仙子。

谢昀靠在外墙下,片刻又跳上墙头坐着看那道身影消失在月光尽头。

晨安院主屋的廊前,阿芽与晓妆并排托腮坐在阶上。看着回来的秦岫,双双站起。

“夫人,少府来过了。”晓妆立刻跑上前。阿芽也跟在她身后。

秦岫短暂的怔了一瞬,“你是如何说得?”

“奴婢说您受了委屈,回娘家去了。”晓妆答。

“那他明日进宫遇见我父亲,怕是就知道我没回去了。”

“那,那怎么办?”晓妆有些着急了。

“没事,就说我出去转了转又回来了。”秦岫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往屋里走。

晓妆看她如此仍旧不安的有些自责,看了身边的阿芽一眼。阿芽未说话。

秦岫想着府里的种种,踏进门槛,屋中明亮的光线一时晃眼。

“晓妆,我是不是真该离开这儿了?”

正低着头的晓妆茫然抬头,又看向身侧的阿芽,阿芽当即与她挤眉弄眼。

“是啊,夫人。该走了。”

次日,李贺之上朝在宫中遇见秦怀箐,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却发现秦怀箐与往常一般无二,心思都在朝中国事上腰板挺直目不斜视走进大殿,未给他一个眼神。

下朝后他主动去见了秦怀箐,两人在往尚书台的路上简单交谈。

“贺之是有什么事吗?”秦怀箐问。

李贺之见他没有主动说事的意思,压下一丝疑惑。

“近日确有一事一直不知如何向岳父讲起,心中自觉愧对岫岫与岳父岳母。”

秦怀箐脚步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李贺之,“你说来听听。”

李贺之有所犹豫,后退了两步向秦怀箐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因岫岫一直无孕,家中父母多次来信对小婿颇有怨言,实在不得已只能纳了一房妾室。”

秦怀箐看着他,沉静肃穆的神色隐有些压抑不住,“岫岫呢,我女儿什么态度?”

“岫岫她有些闹脾气,但也能理解我。”李贺之说着,撩起袍子抖了抖就于此跪地,“我自知此事对不起岫岫,处理完公事愿至太傅府登门受您责罚。”

秦怀箐的眉头微微皱起,清俊的脸越发凝重,沉默了一会儿,沉声,“离宫后再说吧。”

话落,拂袖离去。

李贺之站起身又抖了抖衣袍拍去灰尘,抬头看着秦怀箐的身影远去。

昨日岫岫定然是没有回太傅府,她从不晚间出门。是去哪儿了?

回府后第一件事李贺之便是去了晨安院,青禾来寻他去梅林院也未理会。

秦岫正在屋里,刚喝完了晓妆递来的一碗药。苦涩盘旋于舌尖久久不散,她微皱着眉头,“阿芽,还有果脯吗?”

“奴婢这就给您拿来。”阿芽从柜中抽屉拿出一个小木盒,到床前递给秦岫。

“少府大人?”门前,晓妆刚要出门险些撞到李贺之身上。药碗中残汁的苦涩味飘扬让他眉头轻蹙。

“嗯。”李贺之应了一声走进屋里,拂开珠帘进了内室看着坐在床上的秦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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