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茶(1 / 2)
曹素娥被李贺之森寒的声音刺激得打了个哆嗦,又往他怀里窝了一些。
“带着孩子,两岁大的女孩儿?”李贺之问。
“嗯。”曹素娥乖乖应了一声,又搂住李贺之,“大人,好痛,妾会死吗?孩子会没事吗?”
“大夫来了就知道了。今日怎么回事?”
曹素娥揪着李贺之的衣摆,“今日,夫人叫了妾去她的院子。另一个夫人便数落了妾,说妾仗着您欺辱夫人。还说,妾的孩子……说他还不知是不是您的。”
说着又抽泣起来,“妾不敢反驳,可是妾好生气。妾回来后便觉小腹不适,忍了一会儿就见了血,大人,大人孩子会没有吗。没有了可怎么办啊。”曹素娥越哭越是伤心。
李贺之看向青禾,“去将夫人叫来。”
“啊,是。”青禾低垂着头,仍旧有些哆嗦。
此时,秦岫坐在榻上刚用完晚膳,喝了一碗药。
“咳,咳。”
晓妆将帕子递给她,阿芽收拾着桌案上的餐盘,碗筷。
青禾低着头从外走了进来,险些撞到要出门去的阿芽身上,一声不吭的。阿芽觉得奇怪,却也未多说,皱眉出屋子。
撞开珠帘,青禾低头行礼,只敢微微抬眼瞥了一眼秦岫便低下头,她正病着,虚弱苍白。
“夫人,少府大人请您去梅林院。”
“什么时辰了,搞什么呢!夫人病着,哪儿也不去!”秦岫还未开口,晓妆冷声带着怒气地先说了话。若不是昨晚那人来了一趟,夫人今日气色怎会比昨日还差。
青禾被吼地又哆嗦了一下,“是,是因为曹姬侍她,见红了。”
“什么屁事都来找我们夫人,见红就去找大夫!”晓妆说完就要把人轰走,秦岫看着怯懦的青禾,制止了晓妆,“等等。”
青禾听着那温温柔柔的声音,头又低下几分。
“什么事见红了,为何要我过去?”秦岫问。白日不还好好的,只是来了她这里一趟。
嗯,来了她这里。
“是因为,白日来了晨安院,曹姬侍回去后便一直觉得小腹不适,傍晚时就见红了。少府大人,想让您过去一趟。”青禾小声说。
晓妆这下不明白也明白了,脸色从不可置信转为怒不可遏。
秦岫垂眸,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总是会信这种伎俩,她在他心中就如此的下作吗?
屋中安静不闻声响,青禾又悄悄抬头看秦岫,她病恹恹的脸上有些惆怅,像是出神了。
“夫人干嘛要过去受气,不去!清者自清。”晓妆说到,再次将青禾赶了出去。
秦岫不言,她不过去此事就能了结了吗?
可是真的没有路走,只能和离了。
往前一步,满是荆棘,后退一步,同样要扎得一身血。
要怎么才能有一个完美的落幕,让一切都不那么难看。
此时细想来,李贺之他步步为营,找不出错处,而她毫不设防,撕掉婚姻这张纸,剩下的都是她的错。
他经营着他的人生,她经营着他们的爱情。她一团糟。
“夫人?”晓妆叫了秦岫一声,秦岫回过神看着她,“怎么了?”
晓妆只是看她出神叫她一声,此时两人相对无言。秦岫笑了笑,“别担心我。”
“夫人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秦岫道。
梅林院,大夫诊过曹素娥的脉,说是受了气,受了凉,但孩子尚且安好。
“怎么会受凉?”李贺之问曹素娥。
“白日,妾在夫人屋里跪了一会儿。”曹素娥说到。李贺之的脸色毫不意外的又冷了几分,刚好青禾也从外回来,迎面遇上离开的大夫,两人对视一眼,青禾立即低下头。
“大人,夫人病了,不能过来。”她向李贺之禀报。
李贺之冷淡“呵”了一声,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秦岫,昨晚还说着各自安好。
她便是这般各自安好。
“她若是不过来我就亲自去请她,她做的好事,她难道不该来看看吗?”
青禾只得再次去了晨安院,而秦岫也没有办法,换了衣裳前来梅林院。
天边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也即将被吞没,晚风清寒。
“咳,咳。”走在凄清的小路上,秦岫轻轻咳嗽。
踏进梅林院的主屋,天边的光线已经落尽,屋中烛光摇摇曳曳,人影也跟着颤动。
“夫君,咳,咳。”秦岫让非要跟着来的晓妆等在了门外,见着李贺之忍不住又有些咳嗽。
李贺之抬眼看着她,冷眸似寒霜,“我以为你是真的打算安安稳稳,你便是这般与我各自安好的?”
秦岫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什么想说的。到底所谓的夫妻情分只是她对他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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