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茶(1 / 2)
“你要如何?为了一个妾,你要如何?”秦岫转过身,问他。清冷的声音,只觉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意。
“我的感情真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五年感情,要为了一个妾如此辱她。
李贺之皱了眉头,“你在闹什么?”
秦岫倏然又笑了,泪意晕在眼眶,“我从不不想闹,你也别想为了一个妾室要我低头。”
秦岫拉着阿芽离开。
僻静的廊下,阿芽看着前方的秦岫,手被她紧紧地握着,“夫人。”
秦岫放慢脚步,缓缓停了下来,她仰头看向长廊外天边朦胧不清的月,夜色尚未完全落幕,天光熹微,“阿芽,我是哪里不好吗?”
“就算没有感情,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怎么就能,怎么还能只是为了一个妾室,如此待我?”
阿芽听着她压抑着颤抖,缥缈的声音,心疼至极,“夫人,是他配不上你。”
“可我们成亲时,爹娘都觉得我们很般配。爹爹那样看重他才让我们在一起,若就这样散了,他们定会觉得对不起我。我不想,那样。”秦岫觉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回院子吧。”
“好,夫人。”阿芽应声。
秦岫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往前走的足尖。她爱他,为此忍了三年,装作安然无事,夫妻和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她在爱他。她倔强得不肯要孩子,想要等到回应。
如今,就算是和离,也只会坏她的名声罢了。爹娘若是知道这些,要多自责。
怎么回头呢?怎么回头?
这些,他其实都清楚吧。
他清楚她爱他,清楚她已经没有选择了,所以他多肆无忌惮啊。
梅林院的屋里,李贺之垂着眼帘沉寂一言不发。曹素娥便也不敢出声,安静的李贺之有时会显得可怕。
“呵。”李贺之冷淡地笑了一声。
让曹素娥刚想要试探着叫他一下的念头散了干净。
李贺之抬起眼帘目光落在她脸上,抬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我知道你家中的情况。”
曹素娥的脸颊一瞬血色尽褪,“大人……”
“所以是你吗?”李贺之问,“只是几件器物,不值一提,你若想要可与我说。”
曹素娥看他明明是温和带着一些笑意的模样,可她却觉寒意浸透四肢百骸。
“没,没有。不是妾。”
“既然你说不是你,我就信你。家中缺钱与我说就是,不必忧心。”
“是,妾知道了。”曹素娥敛眸,不敢再看着李贺之。
李贺之凑近亲吻她的脖颈,“你很香,倒是与她很像。”
曹素娥倏然瞠大了双眸,像?像谁?
可李贺之就像是随口一说,没有下文。
这句话像根刺,扎在她心头。
次日早晨李贺之离去后,她便自床上坐起看向屋里要伺候她起身的青禾。
青禾算是李府最初一批的丫鬟。
“青禾,你可有觉得我像谁?”
青禾被这话问愣了,盯着曹素娥看了半晌,“好像确实有些像一人。”
曹素娥霎时更觉心惊,“像谁?”
“像,有些像,夫人。”
“怎么可能!”
青禾被她吓了一跳,“其实,也没有很像。只是觉得依稀有一些些相似。”
曹素娥垂眸,心中仍觉不可置信,忽然又抬头看着青禾笑了笑,说到,“我怎么可能像夫人。”
青禾点头,“美人都会有些相似的,可能是奴婢见过的人少。”
李贺之离府前见了周简,走在府中小道上边走边说着,“昨日是你审问的库房管事?”
“是奴。”
“你怎么看的?”
“奴以为此事与夫人必然无关……”
“你怎就如此确定,如何不是夫人因妒陷害?”
周简的话未说完就让李贺之打断,听着李贺之的质疑,周简一时无从回答,默了默。
“夫人与人为善,便真心有妒忌也不会做害人之事。”
李贺之目光凉淡地噙了些笑,“你倒是比我还了解她,我怎不知她有这般纯善。此事待我回来再审吧。”
“是。”周简垂着头,面上无几分情绪,直到将李贺之送出府上了马车才抬起头,微蹙了蹙眉。
夫人待人和善,是府中都知晓的。就连夫人身边那两个自太傅府带来的丫头,也不过是看着凶,实则刀子嘴豆腐心。
大人是不喜欢才觉得人不好的吧。
……
“咳!”
深秋早晨的凉风扑面,秦岫刚出院子就有些咳嗽。
“夫人,昨晚受寒了?”晓妆跟在秦岫身后,立刻上前扶住她。秦岫摆摆手,“没事,去东园看看昨日那处花坛修整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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