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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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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姜天成一心想赢的孩子心气,竟然没有趁火打劫好让他输掉赌约,反而给他足够的时间休息,也让方屿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好像是真的想要感谢自己。

不过方屿没有时间休息。

午时,趁着所有人回房用饭,方屿来到犬舍打开了门。

他把从兽医那里买来的小剂量麻药拌进今天的狗食中,分到所有犬只的食槽内。

这种麻药对狗的身体无害,但会让它们睡上一两个时辰,绝不会轻易被惊醒,是兽医们给家畜看病时常用的东西。

方屿喂完食,耐心等了片刻,犬舍内的狗纷纷软倒在地,打起了呼噜。

他这才上前,挨个将大狗们身上浓密的毛发拨开,一寸一寸仔细检查它们的身体。

……

两日后,听说庄上的狗袭击主人的消息,潘民安赶到了姜家宅子里,请见姜天成。

“姜少爷,您看看这事儿闹的……”潘民安唉声叹气,“也怪我,当时就不应该放心将狗舍交给那姓方的小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训那些狗的,都把它们逼得要咬人了!少爷,我负责狗舍的时候,可从没发生过这档子事儿啊!”

姜天成盘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抛着他的琉璃珠子,眼皮懒懒搭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那潘先生的意思是?”

“少爷,恕我直言,训犬一事非常人能及,如果再像这样交给不懂之人随意糊弄,只怕前日之事还会发生!民安受过专门训练,定能将少爷爱犬□□妥当!”

“哦……”姜天成拉长了嗓子,似是有些动心。

潘民安心下窃喜,站直了身体,露出胸有成竹的自傲表情。

“出去。”

潘民安:“谢……少爷??”

姜天成说翻脸就翻脸:“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我了?给我滚出去!”

姜家小少爷,可不是浪得恶名的。

是夜。

空无一人的农庄里,犬舍门前忽然冒出一个人影。

人影左右看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上挂的铜锁。

今晚是上弦月,窗外月光黯淡,犬舍里又没有点灯,看着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然而来人却适应得很好,那架势轻车熟路。

从他进门开始,屋内便有狗闻到气息,躁动地将醒未醒。

那人并不害怕,径直走到木桌前,点燃一小截蜡烛,火苗跳动起来,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正是今天被姜天成撵出姜家的潘民安。

在昏暗摇曳的烛火中,他圆脸上那对小眼睛显得更加不怀好意。

潘民安先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把里面白色的粉末抖入门口的食槽中,然后拿起一柄模样奇怪的刀具。

说刀不太准确,那东西更像茶针,只不过分了叉,顶端像个两角叉,十分尖锐。

潘民安握着手中的东西,阴沉着脸率先走向离门最近的雪爪。

而后猛然扬起右手,朝黑犬的脖颈处扎去。

“砰!”

就在那东西快要碰到雪爪时,刚刚被潘民安掩好的犬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潘民安一抖,手里的锐器啪嗒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身下醒来的雪爪一个利落翻身,将他扑倒在地!

油灯亮起,犬舍的狗发出此起彼落的狂吠。

潘民安怒吼一声,奋力掀开雪爪还想逃跑,眼前的人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拳头迎面打在他的下巴上,把他掼倒在地。

“果然是你,”方屿踩在他的背上,将他两只臂膀压到身后,冷冷出声。

“小兔崽子你快放开我!!你抓我干什么!我就是担心……担心你照料得不好,特意来看看狗的!”潘民安撕心裂肺在脚下扑腾。

当他看见方屿身后的人,面上惊惶神色更剧:“少、少爷!少爷我冤枉,我就是今天放心不下……我什么都没做!”

姜天成气得脸都青了,一句话没说。

方屿抓起他的头发,道:“潘先生,你这算不打自招吗?”

“别急,我替你说。”

原来,方屿接过犬舍之后便早有怀疑。

姜天成的狗一无疾病,二无品种劣势,又有懂狗的人专人驯养,不应当全都养成这样。

方屿那天将所有犬只药倒之后,才发现所有的狗身上都有新鲜伤口——是两个并排的孔状,伤口小,但很深。

假如是什么动物咬的,断不会咬得如此整齐,连发现伤口的位置都相差无几,所以只可能是人为。

联系狗群对驯养人的戒备,训练中时好时坏的焦躁,还有不甘心的前驯养人,方屿同姜天成一起设了个套。

他让人把自己被狗咬的消息透露给潘民安,知道他一定会趁机去找姜天成,好夺回自己的位置。

姜天成的拒绝会让他勃然大怒,如果事情是他所为,那他必然会再次对狗下手。

方屿拿起那把刀比对了雪爪脖子上的伤口,又捞起食槽里的东西闻了闻:“是烈性泻药。”

至少能把狗药个半死,足够让姜少爷辞退他这个渎职的养狗人了。

潘民安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满面,痛陈自己不该鬼迷心窍。

方屿走到姜天成身边:“少爷,送官吧。”

姜天成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那多便宜他?我看不如剁碎了喂我的狗吧。”

潘民安吓得长嚎一声,嗝儿地昏死过去。

方屿:“……”

方屿无奈:“少爷,不要说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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