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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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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燕王带着京城来的十万大军,在郑州东侧城外,朝着汴州的方向扎了营,气势十足地剑指汴州。

这个距离,大军再行进一日即可抵达汴州城外。

祁王连日召集幕僚,还有破城后从洛阳赶到汴州的太上皇旧臣,虽然大家在应对方法上各持己见,但大方向上的观点都是一致的:这个仗,不能打。

汴州城现在驻扎着八万人,从京城开来了十万人,两座皇城之间一旦开战,生灵涂炭,没有赢家。

皇帝是让燕王打着讨伐祁王的旗号过来的,但有太上皇在此,多少还是会有顾虑,对他们来说,开战亦非上策。

既不能打,那就只有谈判。

但以当前的情况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祁王自然希望皇帝能心平气和的交出皇位,迎母亲太上皇回京,而皇帝自然是希望太上皇仍旧留在汴州养老,让祁王独自进京谢罪。

对双方来说,这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所谓的谈判,也不过是拖时间罢了。

祁王派出的第二波使臣刚刚出发时,姜严著早已带着先遣兵埋伏在郑州城外了。

原本祁王没打算提前派兵去郑州,怕会打草惊蛇。但姜严著十分坚持,虽说两边都不会轻易动手,但若一旦谈崩了,她希望能抢占到一个最有力的地势,把冲突在最短的时间内扼杀在摇篮里,以免造成周边城镇民众伤亡流窜。

太上皇亦认同她的观点,力排众议地准许她带上一小队精兵前去郑州,见机行事。

姜严著是做侦察出身的兵,从入军时的新兵,一直做到蜀军侦察主力军雕枭营的千户,她很懂得怎样带兵悄无声息地接近对方的营地。

因为要确保万无一失,她选的是一条树林较多的路线,在一马平川的中原地区,要隐藏行迹确实需要花点功夫,所以这一支小队行进速度并不快。

临近郑州时,她又让士兵在所有的马蹄子上都包了布,众人牵着马悄悄地来到了郑州城外燕王的大营附近,最后选在离他们大营只有一里地的一个山坡上,埋伏了下来。

这次来郑州前,她吩咐姚章青留在汴州指挥大营,身边则带了从彭城赶来的姞项玉。

这几个月来,因为身边多了姚章青这个副手,姞项玉总感觉自己在将军面前不似从前得脸了,好容易得了这个机会,他兴致勃勃地想要好好表现一番,来郑州这一路上忙前忙后,十分卖力。

在山坡上埋伏半日后,姜严著觉得这个距离还是太远,决定再往对方营地近前探一探。于是她将人分作两班,一班留在原地做哨,看管马匹,她亲带另一班人,在日落后步行到林姜兴的营地附近埋伏。

这一路上寂静前行,不举火把不开炊,越是接近目的地,越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其中艰辛自不必言,她在军中已是习以为常。

原来这一日,祁王派来游说燕王的使臣刚到,这使臣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晓以利害,眼看着已说得燕王有三分心动,于是晚间燕王留她在营中宴饮。

这场宴直到二更方散,禁军统帅林姜兴从席上回到自己营中,来到营边树林中解手,身后跟着两个亲信副手。

他虽满身酒气,但听说话语气还比较清醒,跟身边人抱怨道:“这燕王也忒不济事,三两番话就被说动,老子少不得先动手,免得受他拖累。”

说完抖了两抖,系上裤带,又说了些别话,便搭着两人的肩嘻嘻哈哈回营去了。他们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头顶正上方还有一个人。

此刻姜严著坐在树上,嘴里叼着个小树枝,笑着看他们离开。

待他们走远,又过了半晌,姜严著朝一丈开外的另一棵树吹了两声鸟音哨,随后轻轻跳下树来,很快姞项玉也从那边赶了过来。

她二人没说话,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树林,回到她们临时埋伏的一处隐蔽山坳。姜严著掏出随身带的干粮,啃了两口,姞项玉把装水的皮袋拔了塞子递给她,问道:“依你看,他们今夜会动手吗?”

她就着水咽了一口冷硬的馍,想了想,说道:“他若有些头脑,今夜就该动手。”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林姜兴是皇上的人,必不会随燕王反戈,若燕王真的动摇了,他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祁王的使臣还在营中,将其扣起,或再狠些直接杀了使臣,让燕王再无转圜的余地。

只是现在不知燕王唱的是哪出,姜严著不相信光凭一个使臣就能打动燕王,除非…姜严著眉头紧锁,脑中在飞快思考。

此次出征,皇帝不可能不派眼线,领兵的又是亲信部下之子,这样大张旗鼓地留使臣宴饮,除非是燕王想用这个使臣做筹码,向皇上多讨些东西,以她从小对这新燕王姬弘的了解,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她不禁感叹了一句。

姞项玉不知她在想什么,听她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姜严著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叫大家打起精神,今晚可有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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