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1 / 2)
姜严著原想着让姒孟白跟着姞项玉去彭城,但她又想了想,到时候在汴州,也许能用得上他,遂将他也带在身边,两日急行军,赶到了汴州郊外。
汴州此时已是戒严状态,一万禁军分布在城内外,尤其是太上皇行宫所在的万岁山,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姜严著带兵赶到时,有禁军将领见到她们的“燕”字旗,上前查问,姜严著撒了个谎道:“我军截获消息,得知祁王已另外派兵绕过封锁线,往汴州赶来,所以前来支援。”
禁军的那个千户皱眉道:“我等未曾收到消息,汴州城内外日夜巡逻,并无异常。”
姜严著道:“许是未到,这样,我们退到城外三里扎营,在那里拦住叛军。”
那人点头说道:“也好,如叛军当真来了,请派兵来城送信。”
姜严著拱手道:“一定!一定!”
说完掉转马头,带着一众人马到三里之外,分作两处扎营,静候祁王。
果然半日后,远处来了一队人马,打着蜀军的旗帜。此时日头已西落,天色渐渐暗淡,探马来报,对方是江南军伪装成的,约有五千余人。
片刻间,两军只有一里之遥,对方见这边迎风飘着燕东军的旗帜,也停了下来。
姜严著吩咐姚章青整军,五千人齐齐整整地列在身后,她独自策马上前,来到江南军阵前。
对面一个戴着面罩的将领也出列阵前,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她朗声答道:“燕东军,姜严著。”
那将领又道:“我等奉嬴都护军令,前来护卫汴州,请同袍让路则个。”
姜严著也不与他纠缠,开门见山道:“祁王殿下,末将在此久侯了。”
听他这样说,那将领怒道:“我等是蜀军,莫要混说…”
话未说完,被身后一个戴着相同面罩的人喝止,那人悠悠骑马上前,笑道:“派长孙前来,可见老姜侯十分看得起我。”
姜严著看此人着装虽与其余人相同,但语气姿态都自带一股威严,果是祁王姬山。
她旋即笑道:“恁多人左拦右挡都不见殿下,却被我在此遇着,定是老天赏我这一功。少不得费些功夫,请殿下随我回京面圣。”
她心中想着,晋王给她的是密信,想来并未同祁王通气,为避免他对自己的突然投诚起疑心,需得先假意周旋一番。
姬山不慌不忙说道:“我身上有太上皇密诏,你若此刻擒了我去,与谋反无异。”
她皱眉道:“矫诏可是罪加一等,殿下慎言。”
姬山不答言,从身上掏出一个物件,递给身旁的将领,他刚抬手,却被身后一个同样戴面罩的人轻轻拦了一下,他回头朝那人点点头,仍递了出去。
那将领双手接过来,跳下马,用双手托着,慢慢地走到姜严著前面。
姜严著见状,也下了马。
姚章青远远地在后面看着,听不见她们谈话,见姜严著竟然下了马,有些意外,于是默默把手握在了刀柄上。
只见那将领走到离姜严著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姚章青皱紧眉头,将佩刀抽了出来,身后整齐列队的燕东兵也全部将佩刀抽出,齐刷刷的,冰冷肃杀的出鞘声,响遍山坡。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姜严著听到身后的声音,并未制止,只是恭恭敬敬地将那物接过来,见是一把金柄腰扇,扇坠子是一个青白玉龙首珏,确是上用之物。
她将扇展开,只见一副恢宏大气的江山扇画,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九个字:“逆子围宫,速来汴护驾”,落款处是太上皇退位后的正式印章:“太上皇帝宝印”。
这扇、这坠、这画、这字、这印,没有一样能仿造得这样真切,可见此物确系太上皇密诏无疑。
太上皇现在只有两个儿子,这个逆子,显然指的是当今陛下,此刻正有一万禁军,将汴州行宫团团围起。
姜严著从皱眉迟疑,到做出一副不得不信的表情,知道自己铺垫得差不多了,遂将腰扇恭敬递回,行了个军礼,说道:“末将不知太上皇帝有旨,多有唐突,请殿下恕罪。”
话毕她抬手朝后面轻轻挥了一下,后面姚章青等人见到她的手势,一同将佩刀收入鞘中,整齐清脆的入鞘声,冷冷地划破夜空。
随后她翻身上马,带上她的人退到两侧营地,给祁王的人马让了一条路出来。
姚章青到她身边问道:“将军,就这么让他们过去了?”
姜严著笑道:“不急,汴州城有一万禁军驻扎,他只带了五千人,说明城中必有内应,对付起来有把握。可我们这五千人在这里却是个变数,为了确保太上皇的安全,我想他一定会派人来请我的。”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有个江南军将官,拿着祁王的宫牌,前来姜严著的营地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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