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1 / 2)
林夙未曾没想过退离,受欺凌并不好受。
一日。他跟谢时敬吃完午饭,他照例起身要走。谢时敬拦住了,让底下人都先退下,走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最近如何?”
林夙笑笑:“没如何。”
谢时敬道:“我这府里的狗东西都厉害着呢。”
林夙:“……”这国公府小少爷把下人当东西。“夫子曾评你,不懂宽恕,‘活者为仁,死者为不仁。今人身体麻痹不知痛痒谓之不仁,桃杏之核可种而生者谓之桃仁、杏仁。’你可懂何为仁?”
谢时敬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林夙道:“不。你不知道。夫子说你过目即能诵,出口便能成章,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又有这般的家世,他日必定独冠天下。不过……”
“不过什么?”
林夙道:“夫子不是已经说了么?你谢家出过首辅、将军,尚书等,还曾出过一个大学者,名为谢良佐。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夫子说,你不懂何为仁。”
“仁者爱人!我懂。”谢时敬皱眉道。为什么夫子跟林夙说,不跟他说。他从小就跟童夫子学习。没有道理夫子不直接跟他说。
“仁者以他人的考虑而考虑。”林夙曾问过童夫子对谢时敬的看法,童夫子就给出了谢良佐这番话。夫子还说,他为师四十载,谢时敬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惜如天家子一般,不知人间疾苦。
手中杀伐大权太大,人命于他便如草芥一般。
本来谢府想找个有科举光辉经历的夫子教谢时敬。可谢家大郎没有,他选择了童夫子,曾带着谢时敬八次登门把这个儒学大师请了过来。
也因为谢时敬十分好学谦虚,童夫子这才收下了。
谢家大郎用心可谓良苦。他知自己的儿子骄纵霸道,年纪小小就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上,所欠缺的就是一个爱人之心。
谢时敬不想听他说教,皱眉道:“这跟大为他们欺负你有什么关系?”
林夙道:“关系很大。祸由你起。”
谢时敬哼了一声,“由我起?他们欺负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谢兄。你觉得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有什么办法自救吗?”
谢时敬一听,眸光一闪,冷声道:“我会杀了他们。”
“想杀就杀,说罚就罚是谢时敬,而不是林夙。谢兄。人在你眼里都是想杀就杀的,人命当真这么廉价?”林夙循循善诱。
谢时敬脸一沉,没有正面回答,淡淡道:“我今日找你,也不是跟你讨论什么是仁或者不仁的。你我之前曾比试,今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愿认输,向我求饶,我就让大为他们住手。”
“你让他们停手就停手,你还敢说他们跟你没关系?”
谢时敬微怒道:“我如果真的要对付你。你早已经死过千百回了!”
“那你倒是手下留情了。”
“那倒没有。那些狗东西给你尝的滋味也不好受。我也没有理会罢了。”陈大为他们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欺负人,本身就是知道他和林夙不合。否则若真是他心尖上的人,就给陈大为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谢时敬觉得话又被林夙带偏,转过来道:“你求我。我就让他们放过你。”
林夙故作深思,“这倒是个好主意。”
谢时敬道:“谢府是我的地盘。我只要一天不松口。他们会欺负你至死。”他表情严肃,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在开玩笑。
这些狗奴才都是有名的见利忘义,忠心者有,但大多都是拔高踩低的小人。这种事,谢时敬见得太多了。
林夙这样的,还是好的。那些真无名无势的,才惨,若敢有异心,下场就是个死字。谢时敬从小出入宫中,最是知道这些肮脏手段。像林夙这样落魄的侯府庶子,长得又漂亮,未来前途堪忧啊。
“求你就可以了吗?”
谢时敬微微一愣,没料林夙真的会这样问,不屑道:“你想怎么求就怎么求。难道还要我教你?”求人方式很多的。
林夙没接话,倒是灿然一笑,少年感快溢出来了。谢时敬觉得,像林夙这样的,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赶紧找把庇护伞吧。
“谢公子。”林夙靠近了几步。
谢时敬几乎要以为他要跪下了,不料林夙又走近了几步。
他要干吗?
不知为何,谢时敬的心怦怦直跳,他有点紧张。
林夙又走了几步,人再次贴近,接着突然停住了。两人距离不到半寻,一只手可抵达的距离。不过几月,谢时敬觉得林夙长高了不少。看来是他谢府的伙食不错。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比他矮。他刚想出口调笑。哪知林夙突然出手,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击打他的肋部,然后抓住他的手臂,打了个转,再绕到了他的身后,直接把他压倒在地上,死死地顶住他的背部。动作来得非常快。
“你干什么!”谢时敬怒不可遏。
林夙道:“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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