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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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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哭。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留下来,花了那张艳如桃李的脸。许是情绪激动,脸颊还染了几层红晕。

宋窕攥紧袖子,头次觉得收回眼泪这么难。

被她吓一跳,梁城越快步走来。

与先前那次不同,他熟稔地掏出手帕,担心逾矩便没亲自上手,而是塞到了宋窕的掌中。

知她好面子,梁城越背过身:“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窕弱声抽泣,还是很快就重新整理好了仪容,默默将已经被泪水浸湿小半块的绢帕收好,没打算直接还给他。

小步走过去,柔荑轻戳男人的脊背,不好意思地说:“我将帕子洗过后再还你。”

“无妨,不急。”梁城越凤眸澄澈,玄黑的睫羽低垂,仿佛就没听到过她最初的拒绝:“走吧,我背你下山。”

这次的宋窕没再矜持扭捏,欣然点头。

托这场雨的福,所谓的踏青也被迫叫停。

宋窕伏在男人宽厚的背上,老远便看见山脚下等候多时的众人。桃腮一热,忙叫梁城越放她下来。

确定她落脚的地方是只沾了点水渍的青石板,他不疾不徐地将小姑娘放下。

宋窕小心翼翼地又朝山脚方向探了眼,立马收回视线,边整理发丝边问:“我脸上可有沾东西?头发很乱吗?珠钗有没有歪掉?”

一一答复后,男人背靠山石,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看着她不厌其烦地整理衣裳、饰品与发髻,明明与先前并无什么不同,可瞧得出小狐狸摇着尾巴,高兴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好了,走吧。”

“宋窕。”他突然喊住她。

被唤的人回过头:“嗯?”

梁城越也不知怎么,看见那双眼睛自己的心便顿时软得稀巴烂,他犹豫地问出口:“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

“叫乐之吧,”她又走回来两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笑吟吟的眉眼煞是好看:“这是小字,大家都这样叫。”

他知道这是小字,只是更想听她亲自说出来:“好,乐之。”

与众人汇合后,彼此抒发了几句怪罪急雨的话,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师隽主动提出送宋窕回去,但整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拦住了:“师小公子若无事,可否同本将军去趟县衙?”

师隽回头看了眼,神情复杂,但还是点头承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宋窕向梁城越投去粲然一笑。

纵然她对师隽还算有好感,可让她几句话就与外男共乘一马车,委实有些不妥当。

但宋窕显然没意识到,这所谓的“不妥当”,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早已形同摆设。

目送她上了马车,梁城越才算松口气。

至少他不能容忍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人想跟她亲近。

“将军需我做什么?”

淡淡扫了眼师隽,男人面不改色:“突然觉得没什么事了,本将军独身前往应也尚可,小公子早些回去吧。”

师隽算是彻底没脾气了。

离开后,梁城越没有如他所言那般去县衙,而是想暂时撇下那堆破事。

这几天他一直熬夜翻看账本,的确得夸夸那管理账本的师爷,十几册数万字,硬生生没让他查出任何数额对不上的错处。

但反而就是这样,才让他觉得有趣。

那些账册中有几本显然自存问题,明明封面上标注的日期是在两年前,但册内的黑墨黄纸却相当新。仿佛就是他来之前的几天突击补出来的。

可到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他还没查到囤积私盐的仓库设建之所,这也是个难点。

桩桩件件,烦不胜烦。

他一路纵马,驶进主干道后才放慢了速度。

骏马踱着步子,到了青莲观。

将拴马的缰绳递交给观门的小道士,大步跨入门槛,没几步便瞧见箜篌大事对着院中桃树念念有词。

“梁福主。”他回身,一只手抄着拂尘,怡然自得。

原本躁动的心缓缓归安,梁城越哂笑:“上次来没来及打招呼就走了,属实对不住您,多年未见,大师倒丝毫未变。”

箜篌嘴角一扯,脸上的细纹小褶也跟着动,其实他这张脸算不上大善之相,反倒是能察出些凶狠戾气。

若不是这身道服和那柄拂尘,想来也不会有人将他与青莲观赫赫有名的箜篌大师相连。

“福主这次来,是所求何事?”

梁城越自觉走近,说着还掀撸袖口:“想劳请大师帮我看看手相。”

“那你想看什么?”箜篌明知故问。

“看姻缘。”

大笑两声,鹰眼锋利:“当一个人提出明确需求时,他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最好的选择与希冀。我想,你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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