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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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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二郎吃醉了酒,可慎言啊。”

少女着了一身槿紫,灵动的惊鹄髻下还别了支玉兰钗。

又愤恨地瞧了面前人一眼,因生得娇媚,即使是瞪人都像在嗔怪。

“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将来我定用心待你……”

她打断道:“叶二郎的心意小女子我着实无福消受,您还是把这番真心还给那些个日夜盼着您的外室吧。”

被唤做叶二郎的少年显然还想再说什么,被她抢先一步:“今日这些话我权当没听过,还请叶公子早些回去,多用几碗醒酒的汤药。”

称呼在悄然间从“叶二郎“转为“叶公子”,疏离也在不经意间填满。

宋窕的太阳穴突突的,像是有一群不安分的小人儿因叶二的话惊起,然后在她脑中乱跑乱跳。

这个时辰的太阳本就毒辣,她被热得脑袋发晕。

原本打算再看两场马球赛就回侯府吃冰酪去,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叶二,非支开婢女把她喊到这儿,说是有重要的事。

可她人来了,结果听到的就是伪装纯情的少男诉说自己的相思苦。

真是可气。

越想越恼,那对流光溢彩的狐狸眼宛若两簇躁动的烛光。

张嘴又说了几句,才可算是把这位祖宗劝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宋窕长舒了一口气。

纵然她恨嫁,可也不至于挑进碗里就是菜啊。

每每发愁苦恼,她总是习惯性地用手指绕头发,细长的一缕正好垂在胸前,她下意识地玩弄起来。

小姑娘念念有词:“太矮了,还没三哥高呢,长得也一般,没特色。”

“呵。”

突然出现的笑声打断了她的种种思绪,心也霎时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循声而顾,果然在身后不远处看见了那个人。

清风四起,吹乱了额前的碎发,发丝无规律地跑眼前乱晃,她青眉微蹙,抬手胡乱一拨。

可这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宋窕这里肆意耍横,竟丝毫吹不到那人跟前。

墨色的圆领衫穿在身上低调又清贵,腰间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上面刻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兽。还有头上那顶金丝镂玉冠,气派极了。

“你是哪家的儿郎,竟躲在此处偷听。”

宋窕几步走近,很不爽地抬头问。

男人顺着看过来,却不见半分忏悔歉意:“其实要真算起来分明是我先来的,偷听这等罪名可万万不敢当。”

那双眸色彩甚浅,如珍藏多年的琥珀,泛着不寻常却分外动人的光。

宋窕从小就是这样,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即使是眼下气呼呼地来兴师问罪,还是没止住地怔了怔神。

若不说别的,她打心眼里觉得这人可称得上“绝色”一词。

“那也是你的不对,你明知道有人过来了不赶紧走还留在这里听完,最重要的是,”深吸一口气,向来娇纵的她扬着小脸,字字咬重:“你笑话我。”

被这番逻辑折服,梁城越不自觉生笑。

早就听闻广陵侯宠爱子嗣,尤其是这个最小的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更因为是皇后的亲外甥女,仗着出身尊贵自幼便养成了任性傲慢的脾气性子。

虽然家世优渥,可也因此铸就了刁钻的高眼光,距离及笄礼已过去两载,可至今未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见这人不吱声,宋窕又低头瞄了眼他腰间坠着的玉佩,盯着上面张牙舞爪的凶猛恶兽,总觉得似曾相识。

忽然想起,她的确是见过的,就在这马球场的正门口,在一座扮相张扬奢华的马车上。

她记得那辆马车的主人,正是那位前不久才班师回朝的梁国公。

想至此处,宋窕更气了:“堂堂梁国公,居然有偷听墙角的癖好,说出去也不怕坏了您英明神武的名号。”

闻言,梁城越下意识挑眉,青峰含笑。

他不客气地回怼:“宋五姑娘客气了,在下可不如您知书达理,毕竟身处高门,比不得比不得。”还很刻意地咬重了高门二字。

听出来这家伙在暗讽自己“高门剩女”的别号,宋窕双颊鼓鼓的,像只憋气的河豚。

还想等着听她反击,可却没再寻到半句尖酸刻薄,反而是阵阵吸鼻子的声音钻入耳朵。

不好的预感在心口窝悄然升起,梁城越疑惑地垂眸去看。

果然瞧见小姑娘低着头,肩膀都似在发抖,两只手抬到了脸颊附近,时不时在擦拭什么。

有人急了:“你、你别哭啊。”

宋窕还是不回他,依旧在抽泣。

他最看不得姑娘哭,尤其是这类娇滴滴的,哭起来没完没了,闹起来更是不搅和得天翻地覆不算完。

下意识在身上翻手帕,可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这才想起自己这趟出来的急,哪里还想着带帕子呢。

“你别哭了好不好,是我说的不对,怪我怪我。”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软了脾气开始跟小姑娘说好话,姿态不知比刚刚放下了多少。

宋窕哑着嗓子应道:“本来就是你欺负我,笑话我在先还讽刺我。”

“我给你赔罪,我等会派人到贵府,赔你一套‘如意金丝’头面好不好,”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只要你不哭,怎么都行”。

“是那套有金碧簪的‘如意金丝’吗?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见事态可稳,梁城越赶忙道:“我从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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