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人群中哗然更甚，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却都不敢上前。

“师妹，”郑风跟着走在后面，眼里是兴奋的亮光，她凑在银鱼耳边有些激动地道：“酒席都还未吃，就将主人得罪干净了，这可怎么办。”话虽这样说着但她心里实在爽快得不行。

银鱼还未回话，雪霁平静无澜的声音响起来：“得罪了、便得罪了。”段萤来东皇心情本就不好，勉强压着脾气已经很难得了，谁让那群人不长眼偏要撞上来。

雪霁侧目看了眼段萤微笑的脸和冰冷的眸，神色便一暗，他再自然不过地握住对方紧绷的手腕、在重重不善的目光里向前走去。感受到腕间的凉意段萤一怔，冰冷的眼珠里终于浮出些许暖意。

……

喜帖上有东皇为各派安排的居所地图，进东皇虽是直接闯的，但在住处上，段萤倒算守规矩，直接带了人来到了东皇安排的那处位于灵峰的幽静院落。

那院落荒凉幽深，只有院中一株巨大的紫藤在这寂静幽冷的春意里盛放得肆意、热烈而张扬。

带来的人都各自安顿好，段萤握了折扇便要出院门，却在那株紫藤下被雪霁拉住了腕。

悠悠飘落的紫色花雨中，段萤转身看向他，唇角虽含笑，面上却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强势：“小雪啊，你们喝你们的喜酒，师父去做师父该做的事，这不是很好么？”

他还可顺带引走因为通仙桥的事情现在正往这里赶来的人，最后云浮只要将全部干系推到他一人身上，自可无事——本就是他生的事，由他来担自是最合适不过。

雪霁眉头微微皱起，他深深看向他，道：“你要去主峰，我同你一起去。”

段萤面上笑意渐渐淡去，他挑了眉，无可转圜地道：“小雪，不行。”

雪霁眼里浮出些倔强的冷色，他一字一顿道：“若我、一定要去呢。”

段萤垂了眸，轻轻叹了口气。一瞬沉默后，他抬了冰冷得没有一丝暖色和笑意的眼朝雪霁看去。

雪霁睁大了眼睛，握着段萤腕的手轻轻一颤——那一瞬间，他仿佛再次回到了五百年前那场烧尽一切的大火里，冰冷的夜空被火光染得仿佛嗜血的凶兽，段萤站在那把天地连成一片的火中，浑身是血地朝他看来，用的便是这种眼神。

“你若敢去，为师便打断你的腿。”

“你若敢去，为师便打断你的腿。”

那个宛若诅咒的声音跨越了五百年滚滚流过的光阴，在这漫天花雨里和眼前这个仿佛噩梦一般的声音重合，将雪霁的心脏再次刺得鲜血淋漓。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段萤瞳孔一缩，缓缓转过身去，便对上了一双清冽如霜的紫眸。

雪霁握着段萤腕的手失控一般一紧，便在那白皙的腕上留下道淡青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