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冯五郎触到秦玄策的目光,腿脚有些发软,勉强笑道:“是,怪小生心志不坚……”
话音未落,秦玄策倏然抬手,一拳砸在冯五郎的面门上。
“嗷!”
伴随着一声惨叫,旁边的人清楚地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冯五郎整个人被砸得跌了出去,摔在地上。他的鼻梁骨断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他试图再辩解几句,但一张口,咳了两声,却吐出了好几颗碎裂的牙齿,口中的血也跟着涌了出来,脸上五颜六色,好似开了染料铺子。
秦玄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而倨傲的笑意:“獐头鼠目,酒囊饭袋,她眼瞎吗,勾引你?笑话!”
此处分明有他在,阿檀纵然要勾引,也轮不到其他人。
此时,冯五郎再傻也明白,他已经惹怒了秦玄策。
秦玄策执掌百万雄兵,征伐四海,凶煞之名威慑八方,他的铁骑所过之处,只有赤血和白骨,向来无人能逆。
冯五郎惊惧不已,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半天直不起身子,只得匍匐着爬过去,伏在秦玄策的脚下求饶,因为缺了牙齿,说话的声音都是含含糊糊的:“我错了,求大将军看在三郎的面上,饶我一马,我一时喝多了,犯了糊涂,日后再不敢了。”
秦玄策面无表情,猛一抬腿,又将冯五郎踢飞了出去。
这一下更猛,冯五郎在空中翻滚了几个,重重地摔在十丈开外,“砰”的一声,就再没了动静。
阿檀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恐地捂住了嘴。
秦玄策余怒未消,声音森冷:“到我家中,喝我家的酒,吃我家的肉,还要调戏我家的丫鬟,谁给他这个狗胆的,嗯?”
左右卫兵皆噤声,低下头去。
秦玄策嫌恶地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团东西,吩咐左右:“去看看,死了没有?”
身后的卫兵过去,探视了一下,回道:“启禀大将军,还有一口气。”
秦玄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补上一记,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阿檀。
煞气未褪,如同淬血的利剑。
阿檀吓了一激灵,下意识地使劲摇头,生怕秦玄策又要做出什么暴戾举动。
秦玄策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周身那种骇人的气势却渐渐地消退下去了。
他下颌微抬,冷漠地问道:“刚才那个玩意儿,说是什么人来着?”
马上有卫兵答道:“其人自称姓冯,中书舍人冯家的子弟。”
秦玄策拂了拂袖:“去,把这玩意送回冯府,告诉冯舍人,竖子胆大妄为,擅入我秦家内宅,欲行不轨之事,我已经替他管教了一番,让他不必谢我,日后好好约束,莫要再出来丢人现眼。”
“是。”左右领命,去那边拖着冯五郎下去了。
秦玄策转过去,朝阿檀略略抬了抬手,沉声道:“过来。”
轮到她了。
大将军的语气不是很好,阿檀心惊胆战地走上前去。
秦玄策面沉如水:“你这丫鬟散漫贪玩,不在院子里好生呆着,却到外头胡乱晃荡,招惹是非,你可知错?”
阿檀惊魂甫定,怯生生地道:“三爷在南苑宴客,唤我过去伺候,给那些公子倒酒,我不过是个下人,主子的吩咐……”
“不要给自己安排主子。”秦玄策严厉地打断阿檀的话,“你的主子只有一个,在这里,日后老三再来观山庭指手画脚,叫人给打出去,知道了吗?”
“哦,是。”阿檀不敢争辩,小小地应了一声。
“还有,你身上的这件大氅是谁的?”秦玄策真正要发作的是这个,“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能把外头男人的衣裳穿回来?没有半点规矩!”
阿檀方才一阵慌乱,无暇顾及,这会儿听秦玄策这么一说,才觉得胸口湿漉漉、凉飕飕的,难受得很,她涨红了脸,把身上的大氅拢得更紧了,吞吞吐吐地道:“我弄脏了衣裳,幸得一位好心的公子借我遮挡一下,我回头马上换下。”
“脱下,不许穿这个,我府里容不得没规矩的下人。”秦玄策的声音更冷了。
阿檀偷偷地向后蹭,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脱,打死都不脱。
秦玄策的眉头皱了一下:“衣裳脏了有什么要紧,矫情。”
他不耐地伸手,抓住鹤氅,拉了下来。
秦玄策和冯五郎可不相同,他的力气和速度让阿檀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甚至还没回过神,“刷”的一声,就被扯了下来。
阿檀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双手抱住了胸口,瑟瑟发抖。
惊鸿一瞥,春山湿透。
秦玄策那么沉稳镇定的一个人,居然呆滞了一下,旋即马上转过头去,对着左右卫兵厉声喝道:“下去。”
众卫兵不敢怠慢,齐刷刷地往后退去。
秦玄策姿势有些僵硬,抬头看天,保持着镇定的语气,咳了一声:“没看见。”
他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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