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炒饭(1 / 2)
吃完了四喜丸子,闻昭穗还没看到半夏的影子,奇怪道:
“半夏哪儿去了?”
“郡主恕罪,奴婢刚才没忍住说了她几句,她就不知跑哪儿去了。”素馨犹豫道,将才自己的话是有些重了。
“你说她什么了?”闻昭穗悠闲靠在椅背,拍着鼓鼓的肚皮。素馨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也不知半夏是做了什么。
素馨将经过如实说了,“……奴婢知道郡主和善,不与我们计较。可入了宫和在府上自然不同,旁人都看着,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省。”
“所以你们还没用晚膳是吗?”闻昭穗听完没什么反应,站起来问起其他事。
“……嗯,是。”素馨酝酿着更多解释,没想到郡主第一反应是问她们吃没吃饭。
“走吧,跟我去找找半夏,不管有何事先把饭吃了再说。况且这又算什么大事?”闻昭穗一笑,抬脚出了偏殿。
暮色低垂,半夏正在后院台阶一个人坐着,心里头闷得很。
天知道她并无半分不尊重郡主的意思,只是……只是郡主有时候真的就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她一时也没多想。如果放到旁人身上,侍女提前吃了主子做的东西,指定是要挨板子的。可放到自己身上,她就自然而然做了。可那不是郡主应允过的吗?
脑子里一片乱麻,半夏一时不知是该怪自己还是怪素馨。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不饿吗?”
“郡主?”半夏抬头见是闻昭穗慢慢走来,急忙抹去脸上泪痕。
素馨跟在闻昭穗身后,望向半夏的眼神欲言又止。毕竟是和自己一同长大、一同服侍郡主的人,她见半夏如今这个可怜样子,心下生出一阵后悔。
“起来。”闻昭穗朝她伸出手,眼神平静。
素馨此时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更加明显地感觉到……郡主好似真的不在乎那些世俗礼教、主仆之别。
半夏面色讪讪,轻轻拉了闻昭穗的手并未借她的力,自己站了起来,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郡主恕罪。”
“确实该恕罪,我还专门叫人给你们送了两个丸子,没想到你们一口不吃倒在这儿赌气。现在都给我回去好好吃饭!”闻昭穗眼神无奈,双手抱臂不满道。只是再凶的话用她那软糯嗓音说出口都不像责备。
“您真的不觉得奴婢无礼吗?”半夏试探道。
闻昭穗不在意地笑笑,“外面是什么处事规矩我管不了,进了清居殿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一个刚穿越过来还不到一年的现代人,平心而论,她接受不了身边朝夕相处的人都对自己奴颜婢膝、跪着请罪,也无法以古人自居。
王侯将相视底下的人命如草芥,习惯了居高临下俯视蝼蚁,随意抬抬脚就能踩死一堆,还要说声晦气。可闻昭穗习惯不了,她自己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
她如今也是被裹挟在封建洪流中的一份子,自然改变不了什么,兀自图个不合时宜的心安罢了。
这一晚,闻昭穗没有怪谁也没有吵谁,甚至并没有再提及此事。她只是让半夏和素馨早些回耳房,将饭菜温一温再洗个热水澡。
半夏和素馨懂了闻昭穗没说的。
翌日天晴,还是旬假,闻昭穗总算盼到休沐了。
她早上多睡了会儿,起来后吃了碗香甜的黑芝麻元宵便开始习字。
万事开头难,闻昭穗耐着性子一点一点临着池弋珂给的帖。切菜她手起刀落咔咔作响,练字她磨磨唧唧进度缓慢。
“就这样吧,尽力了。不怪我,一切都是能力问题。”一个时辰后,闻昭穗揉着手腕,觉得自己十分辛苦。
眼见离午膳还有段时候,闲着也是闲着,她便拿着写好的一张字敲了隔壁的门。这回钱坤倒是将她迎了进去,她第一次踏入池弋珂的宫殿。
比清居殿宽敞、简洁,也要更冷落。
台阶有一半被改成了石坡,想是为了轮椅行动方便。长长的廊庑一盆花草也无,只有风声回荡。立柱深黑,檐梁高悬。生活气息少得可怜。
听闻当初宸妃极为受宠,皇帝才赐下这座风水极佳的钟粹殿。这样说来,这里当年肯定也是一幅花团锦簇模样。
世事变幻无常,闻昭穗见此情景,对池弋珂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书房,檀木香筒的熏香也给人一种清冷寒凉之感。
“殿下的书房真大。”闻昭穗简单打量了一下四周,书架林立,没有多余的装饰。
池弋珂原本正望着窗外出神,听见声音转过头,闻昭穗朝他一笑。
“郡主倒是勤勉。”池弋珂将轮椅滚到书案后,接过她递来的纸张。
“那是,殿下有没有看出我的字有长进?”闻昭穗带有导向性地发问,她可是认认真真写了一个时辰。
池弋珂本想说“没有”,但对上闻昭穗期待的眼神又吞了回去,便改了口:
“确有长进。”
“真的吗?哪里?”闻昭穗惊喜,继续追问。
池弋珂:“……更端正了。”
钱坤十分有眼色地将一张椅子搬到书案旁,闻昭穗道了句谢后坐下,伸头凑近,手指点着纸面,“不过你看,这几个字笔画一多我就写成一团了。”
“你没有观察过它们的间架吗?”池弋珂认命抽出一张空白宣纸,提笔蘸墨。左右现下也无事,教闻昭穗写字也成。
闻昭穗正观察桌上镇纸看的出神,玉制的子母螭镇纸古朴典雅、做工细致。虽然闻昭穗不喜读书,但是对这种好看精致的文房小玩意儿没有抵抗力。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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