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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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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很深,不及时处理随时会有感染的风险。

陈時遇捏住她的脚踝,向后轻轻移动,在和钢筋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后,陈時遇开口:“现在开始慢慢抬脚。”

周栀跟着他的指令,小心翼翼的往起抬了抬腿,终于脱离井盖,周栀低头一看,黑色打底裤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暗色的血迹由上而下,最后隐在驼色的雪地靴里。

这周围没有药店,最近的一个是在东华高中西门处,将近一公里的距离。

此刻的周栀正一只脚支棱在地,半个身子靠在小吃车上,咬牙强撑。

陈時遇扫了一眼她额头上的细汗,眉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先去我家。”

说完陈時遇微微弯腰,一只手扯过她的右手放到他肩膀,右手放在她的腰间,用力搂了一下。

周栀身体僵了下,随即机械的跟着他的节奏,一蹦一跳被他拖着走。

临走她还不忘和陈阿姨打了声招呼。陈秀英摆了摆手:“快去吧。”

“我下次再来。”周栀强撑着笑了笑,嘴唇却异常的白。

陈時遇哼了一声,搂着她腰部的右手紧了紧。

天气还是很冷,风也没有比刚才小一点,周栀却莫名感到身体很热。

他身上淡淡的棉花糖的味道伴着微喘的呼吸,密密实实传入她的耳朵,鼻尖,比疼痛更难熬的是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带来的紧张感。

短短三四百米的距离,走了二十分钟。

陈時遇掏钥匙开门那一刻,周栀终于松了口气。

门开了,陈時遇把人送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了里屋翻药箱。

不到一分钟,陈時遇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绿色的老式药箱。

接着陈時遇半蹲下来,伸手去脱她的雪地靴。

“我可以自己来的。”

周栀小声说。

陈時遇看着她把鞋子脱掉,然后把打底裤往上卷了一点,露出她细白的小腿。

伤口约有一个中指长,好在不算深。红红的伤口,还有微弱的血丝在流。

灯光的照射下,触目惊心。

陈時遇打开碘伏酒精,又拿了些棉签一点一点清理着伤口周围已经干了的血迹和污垢。

动作出奇的温柔和耐心,清理完伤口,陈時遇拿出消炎药,喷在伤口处。

药接触到伤口那一瞬,周栀疼的,“嘶”了一声,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陈時遇顿了一下,接着说:“忍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语气是刻意的柔软,像是在哄人。只是可能以前没用过这种语气,所以笨拙又难堪。

周栀定定的看着他一圈一圈的缠着棉纱,额头出了一层汗。

周栀想要伸手去帮他擦掉,可是想到陈時遇刚才凶巴巴的口气喊她“别动”,她就退缩了。

正纠结着,手机却响了,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周栀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刚刚存的桐桐的手机号。

估计是问她到家没有。周栀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接起来的好,因为怕她们跟着担心。

“不接吗?”

低头弄棉纱的陈時遇忽然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像是闲聊。

周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说话。

他抬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是那个有事去不了的人?”陈時遇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上正在给棉纱打结的动作忽然一用力,周栀疼的皱了皱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的。”

像是任何解释都比不过当面让人听到的真实,周栀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小栀姐,你到家了吧?”

周栀胡乱“嗯”了一声,“马上到。”然后就以信号不好为由挂了电话。

陈時遇的动作刚好完成,收拾好东西,把药箱放回原处。

再出来,周栀已经把打底裤放下去。

“那个男生是我初中同学。”

周栀踌躇了一下,忍不住解释,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立场不立场,心里有个念头,就是不想让他误会。

“是吗?”陈時遇忽的嗤了一声,随即往前走了两步,猝不及防的弯下腰,脸几乎要贴住她的。

周栀的脸瞬间红的像火烧一样,胸口剧烈起伏着。

陈時遇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酥痒难耐。像是有蚂蚁在身上乱窜一样。

陈時遇注意到她的紧张,在她看不见的侧脸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然后,他几乎是用耳语大小的声音说。

“你……胸前的扣子开了。”语气轻佻,逗弄的意味十足。陈時遇盯着她呆呆的眼睛,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他咳了声,懒懒的吐出一句话:“去趟卫生间,一会儿送你下楼。”

说完转身去了卫生间。

周栀回神,猛的低头,胸前的衬衣扣子开了两颗,里面乳白色少女的胸罩若隐若现。

周栀红着脸快速把扣子系好,视线扫过卫生间里正在洗脸的陈時遇。

平复了一会儿,胸口终于不再剧烈跳动。

她抿了抿唇,这才有时间打量这间屋子。

格局很陈旧,两间卧室朝南,北侧是卫生间和洗手间。中间的客厅只有一面小窗,南北不通透,所以显得比较闷热。

几分钟以后,陈時遇从卫生间出来。一脸清爽。

周栀收回刚才四处打量的视线,问出刚才就想问的问题。

“你也认识陈阿姨?”

“她是我妈,你说我认识不认识?”

陈時遇从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撕开拉环,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周栀愣了一下,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她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我他妈也想知道。”陈時遇自顾自的说,接着又灌了一口可乐,“我在东华高中上学,她就去附中摆摊,我去了附中,她却到了东华。”

“她怕我难堪,怕我会因为有一个摆摊的母亲而在同学面前觉得难堪。”

“你会吗?”

“我?”陈時遇指了指自己,“老子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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