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余光瞥见一个慌乱且熟悉的身影,只是一瞬,就消失在门卫后。
陈時遇嗤了一声,没有戳穿。
东四巷属于老城区,楼房破旧不堪,公共设施也十分落后,楼道的感应灯已经坏了很久都没有人修。
陈時遇摸黑掏出钥匙开门,进门发现陈秀英已经做好饭在等他。从沙发上起来,陈秀英开灯去了厨房。
“今天下雪,出来吃东西的学生少,所以就早回来了。”她莫名其妙解释说。
陈時遇没说话,刚才在楼下他看到了那辆因常年风吹日晒已经褪色的小吃车。
陈秀英有点坐立不安,继续没话找话,“今天……,新学校还适应吧?”
“嗯。”陈時遇早就看出她的异样,将书包甩到卧室的书桌上后,转身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直截了当的说:“他来我们学校了。”
“是吗”陈秀英的筷子忽然掉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没吵吧?”
“没有!”。
“”
之后是一室的安静。
他吃饭很快,一口把剩下的粥喝干净,陈時遇放下碗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做了会儿题,一直到十一点,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陈時遇才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
第二天,陈時遇不到五点就醒了,闭着眼睛摸了把额头,全是冷汗。
好久没做过那个梦了。梦里一群小孩围着他,个个都伸出手指,指着他嘲笑道,“陈時遇,你就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对,野孩子。”
“野孩子,没人要。”
一群孩子们唱起来。“野孩子,没人要。”
陈時遇着急的反驳,“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妈妈。”
孩子们笑的更甚,“你还好意思说,你妈肯定是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不然怎么会生出你这个野孩子。”
小小的陈時遇气的一把将带头的那个小孩推倒了。
接着场景一转,忽然变成了警察局。他穿着东华高中的校服,警察语气很不好的问他,为什么打人,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跟人家属认错道歉,征的家属同意最好,否则是会留案底的。”
陈時遇转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外那对母子,接着把视线落在男生身上,男生叫池誉,是和他同班不同级的学生。
发现陈時遇在看他,池誉昂起脸,挑衅似的回了他一眼,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陈時遇。
眼底的狠劲儿上来,陈时遇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接着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我没错。”
警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大笔一挥,就要录档案。陈秀英急了,一边捶打着陈時遇,一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哭着向警察求情,向那对母子求情。
“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原谅他这一回,千万不要给孩子记到档案里,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那对母子不点头,警察也没办法。陈秀英就不住的给人磕头,最后额头都磕出了血,呢喃着晕倒在陈時遇面前。
陈時遇紧张的喊了一声,然后就醒了。
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后,陈時遇收拾好书包动作很轻的出了门。
自行车棚的铁皮部分已经塌落,自行车上覆盖了很厚的雪,陈時遇用力晃了一下,车上面的雪应声而落。
陈時遇一口气骑上东四巷后的十里桥。车辆不多,比平时要安静许多,河面结了冰,上面也是一层厚厚的雪。
雾气缭绕的河对岸是一片别墅区,高低错落的红砖质地别墅隐在茂密的丛林间,藏不住的贵气。京平半数的富人都住那里。
陈時遇别过头,冻的通红的手指握紧车把手,用力蹬了一下脚蹬。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湿冷的空气剐蹭的脸部都是疼的,陈時遇却毫无知觉。直到酣畅淋漓才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早上七点半,正是上学的高峰期。陈時遇在公交站牌那里遇上刚下车的宋扬。
宋扬跑了几步,岔开腿,一屁股上了车后座。
“我草,这么凉。”说完弹簧一样蹦下车。
两个人推车往校门口走,宋扬一把摸上陈時遇前胸,笑的阴阳怪气,“陈爷火气可真旺。”
陈時遇拍掉他的咸猪手,“爸爸早跟你说了,少看点岛国动作片。”
“大早上的说这干啥。”宋扬尴尬的看了眼过来过往的人群,“呀,那不是周妹妹?”宋扬喊了句。
周栀闻声转过头,唇边的笑意在看到陈時遇后,逐渐凝固,她心虚的搅了搅手指,不由得就想到昨天傍晚放学,在校门口偷听的情景。
也不知道陈時遇当时是否看到她了………
“你……”
陈時遇终于开了口,一个字却拖出长长的尾音。
周栀心脏提到嗓子眼。
陈時遇却话锋一转懒懒的问了句,“昨天那道题会了吗?”
“?”周栀后知后觉,“会了。”
周栀垂眼,手掌慢慢松开。
这天上课,周栀总是出神,脑袋像是不受控制的,莫名就会想到昨天傍晚的情景。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周栀大概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只是究竟什么样的隔阂,让他对自己的父亲说那样的混账话。
因为总是出神,周栀在下午上化学课时,被一向严厉的化学老师抓了现行。
从不在课上提问的化学老师突然袭击让她起来回答问题。
“周栀,这道题怎么做?”
周栀是隔了几秒后,林晓路掐了把她的腰,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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