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行（1 / 2）

“也会欣喜是么。”

裴泠刚刚放松的心脏，猛地揪起。

仿佛身上的力气被一下子抽空，裴泠大脑忽地一片空白，脚下没站稳，往后跌了一步。

这分明就是她预想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偏差，她现在本应该如她所想的那般，洒脱一笑，祝凌泽即将得偿所愿。

可她的心却十分执拗地不愿她这么说，到底是从第一眼见到就满心满眼的人，想要割舍哪有那么容易。

额上骤然一暖，唤回了裴泠的思绪，原是凌泽忽的上前，轻柔地带住了她的腰，大手抚过了她的额头。

凌泽关切的味道还是那般熟悉：“你当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裴泠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了凌泽。

她看上去强硬，实则根本不敢再去看他一眼，她真的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只能低着头，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你想多了。”

凌泽蹙了蹙眉，主动弯下了腰与她平视，“那你今夜就是想问我这事？”

裴泠舔了下嘴唇，“只是随意一问，不行吗？”

“……”凌泽叹了口气，抚着额头，“没说不可。”

说着，爬山虎又长长了一丈，已然拖地。

凌泽这幅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可裴泠却笑不出来，原来她怎么没发现，原来自己对他只是个麻烦么？

委屈，心酸，愤懑，所有情绪都堆积在了一起，而裴泠却越发冷静了下来。

她长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踢了一脚那恼人的爬山虎，竟是笑着道，“你不是说有人在密室等你吗，快去吧，我真没什么事。”

凌泽再次回望着她。

或许是裴泠坚强惯了，亦或许是凌泽太过迟钝，再或许他真的心有顾虑，男人问了句，“你当真？”

“当真。”

凌泽再次沉吟了片刻，便道：“也好，此药事关重大，我尽量早些回来，你若有什么不适，便去密室寻我。”

“好啊。”

裴泠应得毫无迟缓，倒是让凌泽愣上了一愣，他望着伴侣面上明媚的微笑，犹豫了一秒。

但约定的时间将至，再不去怕是要错过，凌泽只能立即动身。

临走前又强调了一遍。

“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便去密室寻我。”

“好，好……”

“……”

关闭的门扉带走了屋里最后一丝光亮，将裴泠独自留在了那片阴影之中。

她脸上的笑也随之消失。

她抬起头，一点点将整个屋子的景致收入眼底。

这里曾有关于他们无数的回忆，从她还是小时候的混世魔王，被母亲送过来管教；到她一袭红衣，与凌泽结为道侣。

“我裴泠绝不会叫你师尊，你不配！”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说过的话，后来她确实没叫过师尊。

而是叫了夫君。

许下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凌泽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此生不负。”

裴泠喃喃道，“此生……”

忽的，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裴泠鼻尖一酸，眉间一敛，猛地冲出了门去，初春的寒风不留情面地打在了她白色的单衣上。

这才能看清，这位桃林弟子心目中的女巨人，竟然是这般纤细，瘦小的一个人。

“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