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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女人抓着我的手,迟迟不肯从地上起来。
我抬眼望向她的丈夫,希望他能来救救我。
男人似乎看到了我的请求,起身走向老婆,用手搀扶住她的腰,强行把女人从地上搂起来,“你先冷静一下。”
他太过镇定,让我忍不住在他身上多扫两眼。
这可能是个坏毛病,以后我得改改。
男人身上西装整洁,手上戒指戴的快要褪色,戒指是个卡地亚钻石系列,腰带也是奢饰品,看起来夫妻和睦,是个有钱家庭。
“我们警员已经通知过您了,这是医院的检验报告,汪小姐已经确认死亡了。”
我将报告纸张放在桌子上,推到男人面前。这种东西还不不要给母亲看到,以免出现过激行行为。
男人颤抖着手拿起报告,不停地深吸气。
只是看了两眼,他便也泣不成声。
我跟着吐了口气,希望尽快调整状态,进入工作模式。
“她是被人害死的吗?”男人掩面,泪从他手指缝中滑落,落到嘴巴里他也不去擦拭,任凭泪一直滴到地板上。
“她是第二位受害者,案件目前正在调查,我们法医已经开始解剖尸体了。”我尽量轻声回答,让情绪跟着他们走。
“为什么会有第二个受害人?第一个死了你们警察为什么不把犯人抓起来,任凭他出来害人!!!”
女人已经抓狂,她锤着桌子冲我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我相信隔着墙陈墨在办公室也能听见。
女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悲痛恐惧和脆弱。
她用这种方式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我可以理解。
“我们警方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尽快将凶手抓获。”
“尽快?第一个人死掉后你们就应该抓住凶手的!不然我的女儿就不会送命!”
会议室仿佛变成了扩音器,她泣不成声的指责回荡在警局之内,原本嘈杂的环境像是被禁了音。
悲痛在空间中,补填了我们的沉默。
“我们判断凶手为连环杀人犯,他们攻击受害者是有目标的,所以我们需要了解您…”
“你是说我们女儿成为别人的目标,是活该吗?”女人站起身来,冲着我歇斯底里。
可能是我太过于急迫想要帮他们找出凶手,所以脱口而出一句我本可以避免的错误安抚,造就了她毫无理智的反击。
如果她身边有刀,我甚至觉得她会捅死我。
门被推开,一个冷冰冰的话从门口传来。
“刚刚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您女儿死亡时间判断为十二小时以上,她一夜未归您试图联系过吗?”
陈墨站走来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挡在她的身后。
她后脑勺上方,仿佛有一光束打下来,直指自己。
“你去和王安,fi处理案子,这边交给我。”
她扭过头说着,虽然像以前一样冷漠,但相比刚刚我经历的爆裂场面,她显得格外温柔。
我默默退出战场。
王风来站在门外拍拍我的肩膀,“辛苦。”
会议室冷不丁还是会传来咆哮声,但那些嘶吼比刚刚减弱许多。
“尸体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巴比妥,但是用量比之前小,受害者胃里是空的,死亡时间推算至少12小时以上,她被饿过。”王安看我走进来,主动开始分析案情。
可能他也是希望我分散掉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第一个受害者呢?”
“第一个受害者尸体解剖和报告相同,但我发现受害者的指甲被剪过,尤其是脚趾甲,修剪的很平整,胃里有少量食糜,胃壁没出血,回肠有少许容物,但也从中分析不出什么,死亡时间差不多也是从案发倒推十个小时以上。”
我思考半天:“所以说她们应该被凶手抓住后,□□了一段时间。”
王安:“可四肢没有捆绑,仅凭巴比妥镇定剂我觉得不太现实。”
我:“怎么说?”
王安摸摸脑袋,“每个人对于镇定剂的抗药能力是不一样的,而且巴比妥在镇定剂方面算不上出色的选手,一针浓度下去可能会让人睡下去,但不足以让人睡很久,但过多使用又会中毒,受害者心肺,肝脏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混杂着其他镇定剂会被检验出来吗?”我闻到。
“毒检正在做,目前能被简单分析出来的只有巴比妥。”王安推推眼镜。
“没有捆绑但有囚禁行为,没有大量麻醉药物,只有镇定剂成分……对方都没有受伤……”我看着尸体,“意味着凶手不希望受害者在不清醒的状况下接受惩罚,或者是他的“审问”,他希望对方能够和她交流。”
“这种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一些?”我看着王安,将自己代入成一个连环杀手。
“我费尽心思抓到了女孩,打入镇定剂带走,困住他们。不给他们造成外伤,甚至还给他们饭吃,修剪过指间,更换过衣服。”我试图尝试走进凶手内心。
“我挑选了她们沉睡之地,把她们放下,让他们摆出姿势。”我挑眉。
“我期待她们能够改变…而不是气愤她们是这样的人。”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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