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抬头(1 / 2)
玄烨瞧着岫钰那神神秘秘又可爱的模样,不由奇道:“难道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你钰儿格格大显身手么?还有什么事儿要提前做的?”
岫钰嫣然而笑,起身道:“皇上爷,可能借钰儿纸笔一用?”
玄烨也站起身来,将左手负在身后,道:“朕倒要瞧瞧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走到书案前面,亲自给岫钰研磨:“纸笔是现成的,钰格格随便用。”
岫钰站到书案后面,那张椅子毕竟是龙椅,贴着‘皇帝专属’的标签儿,她犹豫了一下,终是问道:“那,钰儿就坐了?”
“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坐下。”玄烨将狼毫蘸满了墨,递到岫钰手上:“从今往后,只你我二人在的时候,真的不必多礼,也不必太过拘束。你大可…”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岫钰时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你大可只把我当成你的棋友。”
“哦。”岫钰接下狼毫,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故意‘挑逗’着玄烨:“原来,皇上只把钰儿当作你的棋友啊。”
玄烨却故意点了头,道:“至少直至此时此刻,你都还‘只是’朕的棋友。若是夕阳西下,到了晚上…”他有意停下,瞧着岫钰的神色。
岫钰樱唇轻抿,竟是全神贯注在写画上。
玄烨自觉无趣,索性走到岫钰身边,看着她葫芦里的‘药’究竟是什么。
岫钰一边写,一边对玄烨解释:“一会儿还需劳驾皇上帮忙。我将望远镜的零部件一样一样按照这纸上写着的顺序拆下来,劳您将相应部件和相应的条子放在一处,到时候装起来会简单一些,不出差错。”
真是个极聪明的好主意!玄烨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说:“拉着朕一起‘干活儿’,可是怕你拆了之后无法还原,朕就和你‘同罪’了?”
岫钰已写满了一张纸,而后拿起剪刀将纸拣开,一条一条放好。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她才扬起头看着玄烨,道:“您若这么想,那我也没法子。就算钰儿的确有拉您‘下水’的心思,那这水您下还是不下?”
“下!”玄烨竟然又被眼前这个小格格‘撩拨’了,他伸臂将岫钰揽进怀里,和她一起走到卧榻旁边:“别说是水,只要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所谓啊。”
‘情话连篇,鬼话连篇!’岫钰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表面儿上却一点儿都不露,这真的多赖她三百年后的职场良好修养了。
她左手拿起望远镜,右手拿着螺丝刀,挑起眼皮瞧着玄烨,道:“那,我可真的拆了!”
“拆!”玄烨一锤定音:“回头儿若是真的不能复原,朕再去找南怀仁要来送了你便是。”
这话里的重点被岫钰听出来了:“原来皇上是要把这个送给我?所以我拆,您无所谓咯?”
“你可真是…”玄烨已经拿起那一小张编号是‘一’的条子:“快拆吧,再不拆,都该到用膳的时辰了。”
其实岫钰的头脑极好用,她固然有些‘手残’,可是拆个东西再复原,对于她来说并非什么大事。写那些条子主要还是为了玄烨,让这个好奇的皇帝明白制一个望远镜,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若是他够聪明,兴许她拆完之后,他都可以把这东西复原了。
玄烨能当皇帝当然不全是因为他幼年出过天花的缘故,聪明的头脑、认真的态度、勤恳的质素都是他能荣登大宝的必备因素。他固然贪恋着岫钰的一颦一笑,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个望远镜上,看着岫钰手上的动作。
岫钰拆下一件便递给玄烨一件,玄烨将那零部件按条子的顺序一样一样放好,当然他也不停在默记。
“洋人这玩意儿故意做得这么复杂,其实又哪里需要这么复杂。”岫钰一边拆一边抱怨,她拆累了,忍不住耸了耸肩膀,抬起头的那一瞬,正好和玄烨头碰头。
如此近的距离,这还是第一次。
岫钰真的尴尬又脸红了:“皇,皇上,就快拆好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