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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辞点点头,“都说清楚了。”
“那就行。”梁明光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那你回姑姑那儿吧,今天不用等我,我得晚点才能回去。”
“哦。”梁辞走出去,又回过头来问:“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手表啊?”
流露出来的表情像是很难过的样子,好像是被哥哥嫌弃了一样。
梁明光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个奇怪的问题,但是也下意识地立刻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它太新的,怕磕坏了,一直放家里。”
怪不得!她就说明明那天晚上还戴上手了,第二天看见他手上还是戴着那块旧表,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舍不得。
“买了就是要戴上啊,你不戴出去别人怎么知道我对你多好。”像伯母和阿婆那样,新衣服一换上,就能在村子里晃悠半天,逢人必夸梁辞是个多孝顺的孩子。
梁明光觉得她也就是静下来的时候能让人觉得贴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我还得工作去。”可别再留下来气他了。
——
梁辞和家里人出来置办年货,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等到了除夕前一天,住在县城的小叔梁永康一家也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往年家里两间空房,叔叔婶婶各自带着儿子或者女儿住一间,刚刚好够住。现在家里的房间挪了一间给唐多令,叔叔和婶婶就住到了伯父家里,还有一间空房间是给双胞胎堂弟们住的,而梁真真就不可避免地被安排到和梁辞一起睡。
梁真真以前不喜欢梁辞,现在也不见得多喜欢。
但以前梁真真还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可以高她一等,现在就不是了,梁辞去读了大学,她爸妈还经常说梁辞以后肯定是要被留在省城或者市里的。她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得劲了。
可现在手里拿着梁辞给送的新衣服,梁真真想挖苦梁辞和程铮的婚事,也不好意开这个口了。
跑出去找东西,然后在院子里和刚回来的唐多令见了面,又扭扭捏捏地跑回了梁辞的房间,含羞道:“院子里的那个男的就是借住在咱们家里的唐研究员吗?他是哪儿的人?”
梁辞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个作态十分熟悉,可不就是以前找她打听程铮时的样子?要说那时候梁辞和程铮还没订婚约呢,梁真真找她了解也是没找错。不过这回,她是找错人了。
“我对他不熟,就知道他姓唐,来村里做试验的。试验做得好了,能带着村里人一起挣钱,没别的了。”梁辞翻出来一件的红色毛衣,当时这个款的件数很少,她是帮着徐暮整理新进的衣服时看到的。
那时见她两只眼睛都快粘在衣服上了,徐暮就给她找了件合适的尺码。他说:“过年穿红衣服,来年的日子才能红红火火。”
所以,这是她大年初一要穿的新衣服了,盼着明年能红红火火。
梁真真刚刚还对唐多令好奇呢,现在被梁辞手上的衣服给吸引住了,忍不住羡慕道:“梁辞,你买的这件毛衣也太好看了,怎么没想着给我也带一件啊?下次你看到好看的别忘了给我也带一件啊。”
羡慕之后就是带着责怪和埋怨,果然好的东西就不会想得到旁人,都是梁辞自己一人占完了。所以说,她和梁辞姐妹关系一般也不是没道理。
梁辞却是直接忽略她的想法,拎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很好看对吧?我也喜欢这件。”
就是不提下次给梁真真带衣服的事情。
要不是叔叔婶婶对她好,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还经常叫她去家里吃饭补身体,就梁真真这个性格,她一点都不想给她好脸色。
梁真真没得到答话。心里生了闷气,气呼呼地跑出去找堂嫂去了。
正准备把红色毛衣给折叠起来放好时,梁辞摸了摸毛衣上亮眼的图案,想着不知道今天店里还营不营业。
而此时的京城一号店里。
没到四点,徐暮就吩咐吴芬和吕小蝶把店面收拾一下,之后给了她们每人三十块钱的过年红包,就让她们下班回家了。
年后要到初六才过来上班。
吴芬和吕小蝶收到大红包,又能提前下班,很快就收拾好了赶回家。
徐暮看了看外面也没什么人经过,就把店门给关了起来。
家里一下子就空荡起来,虽然卧室、堂屋和储物间都塞满了东西,但是就觉得哪里都是空的。厨房里面干干净净,锅碗瓢盆都是缺的,一点都没有即将要过年的气氛。
后院堂屋屋檐下的凳子上还放着一幅对联和好几个福字剪纸,是吴芬出去买贴店门口的对联时,顺便帮他把后院各处的也给买了。浆糊瓶的盖子还是歪歪扭扭地搭着。
他想着,开都开了,那就把这些剪纸都给贴了吧。
别说,贴完之后,小院子也有了人气了。
心情转好了很多,转身就出门去买吃的。家里没什么吃的没关系,他现在身上有的是钱,出去找个饭店吃上一顿,也照样过个丰盛的新年。
出去吃饭时,看见路边有个卖红薯的小摊,没什么犹豫,提步上去,下意识地想说要两个烤红薯。
又想起来那个烦人精现在远在西省和家人团圆,现在不知道多开心呢。话到嘴边又转了一圈,轻声道:“给我两个烤红薯。”
她不在就不在吧,他也能吃两份。
这一个新年,梁辞在家过得比往年要更开心,收到的红包也更多。
徐暮的新年也过得很热闹。年初二那天,终于逮着了机会,把一个人套上麻袋狠揍了一顿,然后就去京城里香火最旺盛的寺庙去上了香。
得了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和尚的一句话:
“因祸得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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