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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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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约莫半个时辰,忽听这位夫子朗声笑道:“好!好!好!后生可畏!”

孟知雨恭敬地接过第三枚竹签,拱手道:“多谢先生赐教。”

老先生这才正眼打量她一眼,捻着短须点了点头。

孟知雨顺着人潮穿过此地,观望比较了一番各处的人数,其后选择往琴艺方向走去。

临溪书院自然也准备了多门乐器提供给考生选择,每间考室都摆放着桌椅,考生进去之后只要选好乐器即可,当然也有不少考生会自己携带乐器,若能有名器在手自然有些锦上添花的妙用。

琴艺的考校以一炷香时间为限,换言之就是考生演奏的曲目时长不能超过限制,孟知雨排了大半个时辰,等她将手里的号牌交给一旁负责记录的考官后,她便走到一把七弦琴前坐下。

考官示意她可以开始后,孟知雨轻轻吐了一口气,沉下心来开始拂弦。

每间考室相距不远,因而也无法做到充分隔音。

齐景坐在考官的座位上掩袖打了个哈欠,身旁的人打趣道:“困了?要不你出去走走醒醒神。”

齐景摇了摇头,此处毕竟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弟子,他若是年纪大些四处走动倒没什么,可在他这个年纪难免显得有些轻浮。

他正想开口,忽听隔壁的考室传来一阵低沉清郁的琴声,竟是一曲《广陵散》。

齐景听得片刻,忽而改变主意:“那我去隔壁看看。”

剩余一名考官年纪和资历要长两人许多,按住先前开口的那人道:“总共就咱们三人,你再走难免显得这间考室有失公允。”

齐景假装没看见对方投来的哀怨眼神,他轻笑着走出门外,只不过他并未往正门方向走去,反而绕道走至隔壁考室的窗外。

一抬眼望去,便见一名白衣女子坐在琴前,她指下正弹到正声部分。

考室内的三名考官和其余考生的情绪尽皆跟随着琴声大起大落,其声幽冥凄恻,其情怫郁愤慨,当真既有白虹贯日的戈矛杀意,又有冰炭置肠的悲凉沉郁。

一炷香已经燃至末尾,却无一人提醒她控制时长,及至一曲终罢,孟知雨起身鞠躬示意时,面前的三位考官才回过神来。

因着考评时有不许询问名姓的规矩所在,三人皆未开口,只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对方手里取回的号牌。

孟知雨走出琴艺考室,还余最后两门的书画。

她特地将这两门放到最后,便是为了给前面几门腾出时间,她在琴棋上确已耽误了不少工夫,好在书画对她而言本就花费不了太长时间。

书画考试设在室外,于空地上纵横排列数十张桌椅,上置四宝,方便考生出入取用。

考生按照排队顺序,一旦里面有空余的桌子就能迅速补位进去,正巧里面骤然空出数张,孟知雨走向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

还差两步的距离时,另一头亦同样快步走来一名粉衣女子。

两人几乎同时走到了桌前,她在看清孟知雨的容貌时便是一愣,随即有些害羞地垂眼道:“要不你先吧。”

孟知雨见她面色通红,气喘吁吁,似乎是从其他地方跑过来的,遂摇了摇头:“你先吧。”

孟知雨往前走得几步,等得片刻,恰好前面空出一张新的桌子,后头那名粉衣女子再抬眼时发现她有了位置后才松了口气。

粉衣女子对自己的画艺本就没有多少信心,奈何前面因为排队耽误得太久,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等她额角冒汗地画完,再抬头环顾时,却见前头的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孟知雨握着锦囊来到书院入口处做登记,先前在琴艺和棋艺的考场上有不少人都曾见过她,又兼她的样貌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是以部分人虽然已经登记完毕自己的成绩,在看见她出现后却还徘徊在附近想要听一听她一共拿到了几枚竹签。

登记处共有两人,一人负责核对,一人负责记录。不过片刻,核对的人认真确认竹签材质的确出自自家书院的青竹后,便听她轻声报了一句:“六枚。”

除了此处,书院最后还会一一核对各处考场的登记情况,并不担心会有人在竹签上头弄虚作假。

这个成绩颇为优秀,只要经义策问不是交了白卷,基本已经能够确保一只脚踏入书院,但只有见识过她琴艺的人方能明白她这一分和别人的一分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就像孟知雨离开后有考官打趣道:“我看咱们这六门应当也要改成像经义和策问一般记作两分才对,一分只能算跨入门槛。”

只不过打趣归打趣,书院自然还是更加注重学问,因此最后的成绩仍然取决于经义和策问两门重头戏上头。

孟知雨浑然不察投在她身上的复杂目光,走出书院后便上了马车。

木桃虽然关心她考得怎么样,但见孟知雨神色淡淡,一时也不敢多嘴,只一心惦记着等待放榜那天要早点过来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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