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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安晴今天很不幸地两样都遇到了——她退的时候没注意,裙子被旁边的树枝挂住,等到退第二步的时候,刺啦撕开了一个口子。
安晴低头一看:“……”
三月在羊城已经是初夏,她出门的时候还是阳光灿烂,气温在二十六七度左右,所以穿了一件刚到膝盖下方的裙子,被雨打湿后本就贴在身上,这一刮直接露出了白生生的大腿。
陆天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安晴又羞又恼:“你看什么!”
陆天青很诚实:“看腿。”
安晴:“……”
他竟然还点评了一句:“好看。”
安晴:“……”
她一边弯腰捂住被刮坏的地方,一边琢磨着一脚把这混蛋踹死的可能,余光却瞟到陆天青把伞放到了车顶,心里不由得一惊,这混蛋莫非还敢先动手打她不成?她倏地站直,还没来得及戒备,一件薄薄的男士风衣就披到了她身上。风衣是长款,直接盖到了她的小腿,走光的地方全部被遮住了。
风衣还带着男人的体温,成为这凄风冷雨中唯一的温暖源。
安晴愣住,等反应过来,抬头去看陆天青时,发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而那把被丢在车顶的伞,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正为她挡着越来越大的雨。
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也没有任何车辆和行人经过,伞下安静得很,只有雨打在伞面的声音,滴滴答答,吵得人有点心慌意乱。
安晴别过头,此时也不好再躲了,可是让她坐陆天青的车回去,又十分不愿意。
她今天太狼狈了,无论是身还是心。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到的,一是自己在意的人,二是自己的敌人。
其实平心而论,陆天青也算不上“敌人”的范畴,但两家公司从生意上来说是死敌,而且十次交锋,九次都以安晴落败告终,所以他在安晴心中是排第一位的反面角色。
从前她虽然生意场上不如人,但至少有温柔体贴的未婚夫引以为傲,如今未婚夫出轨,全网都在看她的笑话,这种时刻遇上宿敌,让她情何以堪?
她抬眼看了看伞外,这雨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停歇的迹象,而天色却渐渐晚了。一男一女同撑一把伞,站在傍晚的雨幕中,女人身上还披着男人的风衣,怎么看都有点暧昧的意思。她在“坐敌军的车”和“被人误会和敌军有暧昧”中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前者的危害比较低。
正要说话,陆天青却先开口了:“周从森跟张媛媛的事是真的。”
安晴的第一个念头是,难道我不知道是真的吗,需要你这个敌军来告诉我?跟着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陆天青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照片和录音,是张媛媛自己曝出去的。”
安晴直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安晴看着他沉静的面容,心头生出几分荒谬来。
“所以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原本这只是寻常的偶遇,虽然因为两家公司的竞争关系,致使这偶遇有点狭路相逢的意味,但在陆天青说出这番话之前,安晴并没有对他生出多大的敌意,只是想避开他而已。
然而此时却得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个竞争对手就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对她手起刀落,半分犹豫都没有。
他比网上那些人更可恶,因为他知道怎样伤害她才能更痛。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一个温柔英俊,家世又好的男人,然后顺理成章地恋爱、订婚。她又没有火眼金睛,能分辨出男人隐藏在道貌岸然下的虚情假意,凭什么就要被全世界嘲笑?
“安晴——”陆天青忽然叫她的名字。
那一刻,安晴有种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几乎不假思索就举起了巴掌。
陆天青望着她的手,眼底尽是看不懂的情绪:“打我能出气吗?”他仰起脸,“如果能,那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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