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1 / 2)
这回床上人不似昨夜半梦半醒见了他还以为他是夜里翻入人家家门企图偷香的采花贼,挣扎着要起身打他,想必是真的清醒了。
白言思的确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他方才睁眼,就已经将周围打量了个彻底,躺着的屋子不似富贵之家,想他在山上躲着的时候是瞧见山下有村子的,应该是被村里人所救。
只是不知道救他之人到底是哥儿女子还是……男子,他身上的衣物被换成了便宜的麻衣,但他唯一值钱的玉佩却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救他之人不贪财可暂时断为好人,若是对方当真是男子,情急之中为救他性命替他换了衣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并非不在意名节,但比起性命来说,名节又能当饭吃吗?
越朝楼进门之前白言思已经将种种可能都细想一遍,待人推门进来,白言思强撑着劲半依在床头。
“是公子救了我吗?”白言思眼角微垂,双手交合行礼,一瞧就是自幼教导,这样的礼教都刻进了骨子里。
“不是。”越朝楼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终于是醒了,再不用他给人灌药,想到前些日子迫于喂药得将人抱于怀中才能一点点的喂进去就头疼,“药要凉了,喝了再说。”
白言思听话的接过药,鼻尖微闻了药味,大约辨明里面的药材后一饮而尽,“多谢公子,方才公子言救我的不是公子,不是恩公是谁?又所在何处?”
“救你的人是村中之人,明日他们还要过来,到时你便认识,如今宿在我家也是因为碰巧我家有余房。”越朝楼接过空碗,“你的衣物是救你的哥儿所换,我也只是在他们不得空时喂过几回药,其余都是你一人在屋。”
越朝楼一言解释后便拿着空碗出去,夜里做的粥不少,正好可以端一碗给屋里人吃,昏睡几日胃口应该还尚未开,能吃些东西进去暖胃明日大约就能正常吃食。
越朝楼一走,白言思才细细想着他方才应该是没有表现出就算是被方才之人换下衣物责怪的意思,为何这人会突然解释他的衣物之事。
哪知一想便不得了了,似乎昨夜他好像将人当了采花贼,挣扎中给了这人几下,虽那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将恩人当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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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杨壹起了个大早打了一通五禽戏,又去张家蹭了个早饭就换上昨日那身旧衣服去杀猪的磨盘上,他和张叔父子来的早,但今日说好要杀猪的人家更早,排队的人里柳柳正是头一个,他身边是五花大绑捆好的大肥猪,同柳柳说的一样是养的都是膘。
“柳柳,你们家也来杀猪啊,头一个就让你虎哥我来动手,保管给你杀的漂漂亮亮的。”张虎因为笙哥儿的原因一直对柳柳不错,这一出也是想着表现一番,哪知他刀都拿起来了却被杨壹哥抢了先。
张虎一懵打算询问杨壹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一旁捂着嘴偷笑的柳柳指了指不远处,“张虎哥,今日秋家也要杀猪,我就不劳烦你了,杨壹帮我杀就行。”
一听这话,张虎倒是不好意思的挠头,“诶,那我先过去,杨壹这小子昨天杀的已经不错了,柳柳你尽管放心。”
张虎一跑柳柳就想着过来跟杨壹搭手,但两百多近三百斤的还活着的大肥猪哪里是杨壹和柳柳两人能够合力抬起来的,杨壹还好,这些日子什么粗活都干,肩头手心都不怕磨,只柳柳身上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做这样的活计。
于是柳柳手刚要伸过去,杨壹就捏着棍子一头叫张叔过来搭了把手,将猪抬到了豁口,“柳柳你先回去叫人,待会猪动起来劲大,怕血乱流。”
“嗯。”柳柳小跑回家,他过来这么早就是怕抢不到头一个,万一他家猪来了杨壹不得空便轮不着了,一回家,柳村长和柳卯就被柳柳一手一个拉着往杀猪磨盘跑去,连接血的盆子都忘带了,还是柳阿么让柳木去跑一趟。
有张叔和杨壹摁着猪其实人也将够,但怕的是这猪发疯乱动,为此柳村长和柳卯一来便开始挽袖子,两人一头死死将猪按住,虽然柳卯是个读书人,可也是个成年男人,劲不大也不小,四人个人摁猪不成问题。
杨壹拿着尖刀试探的在猪脖子轻轻刮过一圈后,便用昨天张叔教的经验对准猪脖子的大动脉就是一刀,下刀讲究一个快准狠,猪血就跟瀑布似的哗哗流了出来,而挨了一刀的大肥猪当真受不住疼的开始挣扎,只是有绳子和人摁着,也翻不出花样。
就是叫的有些渗人,但这几日杀猪磨盘上全都是这样的猪叫声,也听习惯了,一头猪的血多着呢,一个盆哪里接的完,白水村是有个习惯,头一盆血自家人接了,余下的血就让村里其他人接,血这东西也放不久,不如给村里其他家里困难的人吃个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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