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乌遥对百里川并不陌生。
虽然百里川在书中是着墨不多的纯粹工具人,但在这个真实的真界,他的名号却如雷贯耳。
不论是生俱来的天品火灵根,还是十五岁驭琉焰的光辉历史,亦或是触类旁通的剑道天赋。
随便拎出一个,都能让人羡慕得红了眼。
而这些令人艳羡的本领,全都被按在同一人身上。
是以,哪怕百里无忧曾放言绝不收弟子,也捱不住惜才之心,破例收百里川为徒。
若不是风头被后来居上的伏灼和百里稚水盖过,百里川这个名字还能再响亮不少。
乌遥看着地面的裂缝。
哪怕远鹤剑没有出鞘,地面也被琉焰带出的灵力劈出一条狭长缝隙。
琉焰与普通灵火不同,论杀伤力,二者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
在琉焰宗,驾驭琉焰便能高人一等,对其他人使用琉焰更是有不一般的意味。
琉焰也可以是威慑。
百里川对这两人拔剑,便说明他的确心有不快。
虽然不知这不快是出于对百里稚水的保护,还是对陆微月破坏门规的不满。
还是单纯觉得心烦。
乌遥默默叹息,觉得身为路人甲的自己都快演不下去了,百里川竟然能忍到现在,也算了不起。
伍淮拉着被吓呆的陆微月离开了,临走前,他郑重地对百里川鞠躬:“师兄,多谢您一路上的照顾。”
远鹤剑的剑鞘上火光流溢,白鹤在琉焰中展翅而飞,幻化出一道飘渺的虚影。
随着主人收回琉焰,这虚影又逐渐消弭,连同火光也都散尽。
百里川重新将剑抱回怀中,面色如常,掸了掸袖子上被风吹来的灰:“好了,既然要继续往西,那就走吧。”
百里稚水还在原地发愣,就被乌遥扯着袖口:“稚水,走了。”
只是少了两个队友,方才的事又那么尴尬,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
百里稚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出她的受伤和懊恼。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眼见百里稚水都快哭出来了,乌遥忍不住说:“你不要听信她的话。”
百里稚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头道:“没关系的,这种话我听过很多次了,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我现在也改姓百里,但是和表哥不一样,我既没有优秀的灵根,也没有出彩的灵力。我这样的人,竟然在琉焰宗的内门……他们会这样看我,我一点也不意外。”
她含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吧?毕竟这是我们宗门内的事,你也不知情。”
百里稚水越说越难过,而乌遥却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会不知情?
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事了。你可是女主角啊,以后要斩妖伏魔,带领琉焰宗掀翻玄淼门的。
怎么可以这么孬。
被使唤就答应,被欺负就掉眼泪。
远处天空苍蓝,阳光始终暗藏云后,只泻出零星的光晕。眼前的水域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水极浅,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望着贯穿天地的一片蓝,乌遥说:“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认真的。百里稚水,你以后会变得很强,非常强。”
百里稚水以为乌遥还在安慰自己,也随她噗嗤一笑,打起些精神,问她:“有多强?”
“强到……整个真界只有一个人会成为你的对手。”
“那个人是谁?”
乌遥弯起嘴角:“秘密。”
她真心在笑时,笑容总是非常明媚。其他时间的笑容,时而笑里藏刀,时而漫不经心,时而带着怒意。
若要评价乌遥此刻的微笑,则并非以上诸种情绪可简单概括。
百里川看着她的笑容若有所思。
他知道自己无需对其他人的言语有所在意,也无需对其他人的心情多加关照。
他的任务是保护百里稚水,仅此而已。
这个任务是由宗主亲自告知的。
那天他将百里稚水带回宗门,两人见过宗主后,宗主让他留下,说是有事相告。
百里无忧坐在镇宗琉焰前,看着琉焰,花白的胡须上映着火光:“那个孩子,以后你要好生看着些,能教的尽量教,务必记得莫要让她有闪失,也莫要让她走歪了路。”
那时百里稚水还未能控制琉焰,百里川虽然对宗主的安排心有疑惑,但只颔首道:“弟子明白。”
百里无忧说:“我知道你有疑问,其他弟子也会有疑问。但既然她是天道选择的那个人,即便带着疑问,这些事也要去做。”
百里川并非不知有关百里稚水的传闻。
但他并不在意,或者说,这些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在宗门的命令与任务上,他一向不求因,只求果。百里稚水哪位长辈的女儿、为何被天道眷顾、身上是什么品种的灵根,他都没兴趣。
按照师父的要求行事就好。
他颔首回答:“是。”
接下来的几个月,百里川见证百里稚水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驯服琉焰,痴迷般投身学习,日夜不歇地钻研刀法。
像是把努力当成本能,更像是用尽全力去摆脱有关自己的种种传闻。
百里稚水参加灵根测试那日,他看见连接探灵盘的灵球缓缓破裂。在飞星宗弟子的惊呼声中,他想起了所谓“天道”之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