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2 / 2)
顾西迟没说话,拉着她就往外走,她用力想挣脱,可他施予了好大的力,手腕都被捏疼了,薄嫩白皙的皮肤印出淡淡指印。
孟听雪皱眉:“你他妈的给我放手,别以为你身体不好老子就不敢揍你!”
顾西迟瞬间定住,诧异地回头,“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
他从没有告诉过孟听雪他患有心脏病,高中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她不应该知道。
趁他愣怔的瞬间,孟听雪抽出自己胳膊活动几下,烦躁地说:“你管我怎么知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别跟着我了,也不怕熬夜猝死。”
“等等。”顾西迟又叫住她。
孟听雪很不耐烦,眉心敛着:“你有完没完了。”
“你受伤了。”顾西迟说。
“啊?”孟听雪摸了摸自己脸,胳膊肘还有膝盖,没有受伤啊,对付这么窝囊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受伤。
顾西迟指着她的右手:“这里。”
孟听雪抬起胳膊,她揍渣男时,有几拳被他躲过了,拳头砸在地上。
女孩子皮肤就是嫩,就这么两下,手背凸起的骨头就蹭破了皮,但不算严重,她也并不觉得需要上药。
孟听雪不屑:“这么一小块破皮也叫受伤?”
顾西迟却是很坚决:“出血就叫受伤。”
孟听雪:“……”
顾西迟由不得她拒绝,拽着她进了附近一家药店,挑了跌打损伤的药膏和棉棒,去前台付完钱。
出来后他四处看了眼,走到附近一张长凳处,把她按坐在凳子上。
孟听雪大喇喇敞腿坐着,另一只胳膊搭在椅背后,顾西迟半蹲在她身前,取了棉棒,小心翼翼涂抹在她的手背处。
孟听雪当即像被马蜂蛰了似的,“嗷”的一嗓子把手缩了回来。
“你诚心的吧,这撒的是盐还是药,想疼死老子啊!”
顾西迟都气笑了,现在知道疼了,打架时怎么不想着点:“你早干嘛去了,打架时不知道疼?”
孟听雪并不觉得自己打人有错:“切,我觉得还下手轻了呢,就应该打的他满地找牙,爬都爬不起来。”
顾西迟视线往上,对上她的眼,孟听雪也非常坦然看向他,若是平时她绝对不敢与他对视超过三秒钟。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家暴?”
“讨厌就是讨厌,没什么原因。”
“你经历过家暴?”
“怎么可能,谁敢打老子,老子家暴别人还差不多。”
又是老子?
这都是哪学来的口头禅。
药膏涂抹完毕,顾西迟顺着她手指关节贴了一圈创可贴,结束后站了起来,看天色已晚,他说:“好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孟听雪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情:“开什么玩笑,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顾西迟眉心一跳,有种不太好预感:“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
孟听雪从长凳上蹦下来,她比他要挨一个半头,使劲踮起脚尖也只到他鼻尖位置,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伴着路灯光线,甚至可以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又笑起来,像个小恶魔:“楼下那俩跑车借我玩会儿呗。”
“……”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顾西迟故意不答应:“凭什么?”
她舔了舔下唇,笑着勾住自己耳下一缕发丝绕在食指卷了卷:“你不是喜欢我嘛,舍得拒绝?”
她说出这段话时依旧坦然,可顾西迟却本能地感到心悸,像埋藏心里的小心思突然被当事人戳穿,令他有一时难以招架。
但他很快又掌握回主动权,开始从另一方面诱敌深入:“你确定我是喜欢你?”
好在现在这个“孟听雪”虽武力值爆表,但脑子并不怎么好使,稍一试探他就露出破绽:“好吧,是孟听雪。”
“你不是孟听雪?”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小丫头。”
“所以你是谁?”
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这个困扰他一整晚的问题了。
顾西迟俯视着她的眼睛,细致地凝视,一寸寸端详。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相信,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她。
可他又不得不相信。
她也任由他看着,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良久她说:“我叫麦迪。”
麦迪?
顾西迟听过这个名字,孟听雪给她的洋娃娃取的名字就叫“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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