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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听着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
又说到刚刚宴上那一遭,王茵茵道:“我觉得你那个长姐不是个好人。”
王三这才插嘴,“不许胡说,姜家三小识大体懂礼数,休要在他人背后嚼舌根。”
“我才没有嚼舌根。”王茵茵向他吐了吐舌头,“我与姜姑娘明明坐在那么偏僻的角落里,怎么就被韩二那个傻子逮到了?韩二素日与姜千珍最为要好,这种场合向来是形影不离,可偏偏她在侮辱姜姑娘的时候,姜千珍却不出面,直到大家提到姜家,她才姗姗来迟,你说,她不是故意的?”
王三听她一同分析,搜刮肚肠却无言驳斥。
姜予则给自己倒了杯茶,好似听书似的望着王茵茵,那眼神里透露着‘你怎么这么厉害’的意思,一时间王茵茵信心膨胀,头都扬了起来。
她咳了一声,接着说:“我看呀,她就是厌恶姜姑娘抢了她的婚事,又不好自己出面撒气,便指使旁人,之后又博得了个顾全大局的好名声,你有这样的长姐,真是倒霉。”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母亲,姜夫人。”王茵茵看向姜予:“这种场合不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便算了,连个照应你的人都没有,我看姜千珍身侧围着的那几个,都是她打点好的,就怕她受了委屈,这样的差别,若不是小侯爷那样的男子,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是姜家找来搪塞建宁侯府的了。”
王三额角青筋猛跳,“茵茵,这是旁人的家事,休要再胡言!”
置喙长姐便罢了,连人家嫡母都敢议论,这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
王茵茵被他一吼,萎了下,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是有些不妥,跟姜予道了声歉。
姜予手指扣紧茶沿,思索片刻,接着道:“无需道歉,其实你说的对。”
两人睁大眼,似乎都被她这大逆不道的言论给惊了神。
“我便是这么过的。”姜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小姐是姜夫人养大的,自然比我亲些,她与小侯爷的婚事若非生了我这个变故,也是一门喜事,她心中自然有恨。”
听她如若无事的将自己的痛处揭出,王三一时间觉得心里有些闷沉,这样的处境,怕是在姜家很是难做。
王茵茵面色纠结,“可她教唆旁人侮辱你,就是坏啊。”
姜予认可的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王茵茵很生气,但是她发现姜予虽然和她一样看得明白,却一点也不生气,一时间很是疑惑。
王三看姜予的眼神却变了又变,他抿紧唇,未执一言。
这个话题到这,菜一道道摆在了桌面上,王茵茵转移了目光,亲切的给姜予夹起菜来。
几人又说着说着些闲话,忽然王茵茵话锋一转,盯着姜予道:“姜家姐姐,你真的会嫁给小侯爷吗?”
姜予正吃着一块鱼,闻言咳了好几声,眼睛都有些呛的泛红,湿润的眼睫上下微颤着。
等缓过来,她胡乱点点头,“应应该吧。”
“小侯爷确实是人中龙凤,只是他与姜千珍”
王三再一次凶她,“茵茵!”
人家成婚之日迫在眉睫,他不能再让妹妹口无遮拦了,王茵茵似乎也顾及到什么,住了嘴。
接着她只夸了几句,见姜予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问,“你未见过小侯爷吗?”
姜予面色微红,接着轻轻摇首,“未曾。”
姜家不会安排自己去见谁,所以时至今日,她只是在旁人口中听闻小侯爷的卓尔不凡,芝兰玉树,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且是先前两年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如今是圣上眼下的红人,至于他的家室,隐隐只听闻似乎寻常簪缨世家是配不上的。
两人大惊,就连一直不做声的王三都忍不住开口,“你不好奇吗?”
姜予居然不知怎么回答他,好奇吗?自然是好奇的,她也想知道自己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长什么模样,是什么品行,可是又觉得就算见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总不能不嫁了。
嫁给正经人家做正妻,这已经是她此生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王茵茵拍了拍自家哥哥,转头道:“对了,我想起来,今日是不是太子殿下和小侯爷都来了。”
“是,当时就与我们在一处。”
“我就说,怎么今日姜千珍穿戴的那么隆重。”王茵茵嘀嘀咕咕道:“姜家姐姐,若是早知如此,我就带你悄悄看下小侯爷啦。”
她又叹惋起竟然丧失了这样一个好机会,说她哥哥不厚道,居然不提前告诉她。
兄妹两个又拌起嘴来。
姜予听着他们喧闹,却忽然怔了神,接着半阖了眸子,手指摸了摸自己洗过无数次的袖口,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她没有什么漂亮的衣服,这次也是特意选了件低调的衣裙,她不喜被人当做谈资,也不愿那样暴露在人群眼里。
我当时,很难看吧。
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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