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她必须承认,虽然在恋爱时,靳恪西对她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多少喜欢,可也从没薄待过她。
至少没像现在,动不动冷嘲热讽。
还批评她的穿着?
想想就好气……
秦岁年这个人,别人可以批评她的性格,为人,就是不能批评她的外表!
想起车上那段,秦岁年就有些牙痒——当时怎么没给他领带拽下来呢?
不出了这口气,她觉都要睡不着。
回家躺在床上,她气呼呼地想,嫌她给他省钱了是吧?行,明天就让他见识见识,她花钱的本事。
翌日,秦岁年起了个大早,到楼下跑步,五公里后回来洗漱,吃烤好的面包和黑咖啡。
她下午要去工作室,面试私人助理,上午的时间用来购物。
她穿着随意慵懒,长发微卷,黑色打底衫配格纹小西装,男友风牛仔裤,穿适合逛街的球鞋,到离她家最近的一家商场。
这里也是靳家的产业之一。
商场门口,有两个金铜色的雕像十分威武,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风水师指点过的,保生意兴隆。
她不迷信,但这些年,盛西百货的销售额稳占top1,多少商场进驻本市,都没能打败它。
秦岁年直奔国际部负一层。
她买东西眼光毒辣且精准,不爱拖拉,犹豫徘徊,看上哪件,就是那一件了,何况今天她不用自己出血,逛起来更干脆。
她逛的都是她熟悉,常穿的品牌,会员信息里有她的尺码。
这一上午,秦岁年说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这件”。
再高冷的店员对她都无比热情,两小时后,她基本购齐了秋冬季的穿搭,衣服,鞋履,包包,还有其他配饰。
一大早,这些钱花出去,她有点恍惚,没有实感。
要是周蔓知道,也许会骂死她,这些够工作室几个月的开支了。
这些钱,靳恪西都不痛不痒的,她倒是逛得腿酸。从店里出来,她去了五楼一家咖啡厅坐下休息。
卡是他的,消费都会有提醒,不知道他多久会看到。
希望越快越好。
十一点,咖啡厅人不多,寥寥几个,十分安静,她打算在这儿吃完午餐然后直接去工作室。
店员给她端来一杯澳白,一份三明治和凯撒沙拉。
秦岁年对着手机,看工作室群的消息,门口传来脚步声和对话声。
“请问店里座位上有插座吗?”
“有的。”
秦岁年听着声音耳熟,她抬起头,立刻皱起眉。
岳思瑶的目光与她接触,也是一愣,而她身边的女生,正是回国那天,她飞机上的邻座短发女,她明显也认出了秦岁年,还扯了扯岳思瑶的衣服,示意她看,暗示得很不高明。
秦岁年和岳思瑶在外面碰见,都装不认识,她们不喜欢对方,也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
狭路相逢,岳思瑶拉住朋友,“我们换一家店。”
她们刚走出去,姚佳看出端倪,按捺不住地问:“怎么了瑶瑶,你认识啊?”
岳思瑶顿了顿,说:“我姐姐,同父异母的。”
“啊?”姚佳愣了下,她知道岳思瑶有个姐姐,在国外,原来就是她啊……
她想到什么,露出八卦的神色,好笑地说:“巧了,我回国那天,在飞机上就碰见了她,我跟你说,她找一帅哥搭讪,被无情拒绝。”
姚佳拿出手机,给岳思瑶看她偷拍的男人侧脸。
岳思瑶一瞬间脸色微变。
这一幕,落在秦岁年眼中,她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冷笑,大概能猜到她们在聊什么。
真是丑事传千里……相信不出三天,她坐飞机搭讪靳恪西被拒的消息,就会传遍岳思瑶的圈子,而且是各种版本。
可怕的不是丢脸,是有人会帮你回忆并且传播。
秦岁年一朝英明丧,很是气愤,咖啡不喝,东西也不吃了,抓紧时间泄愤去。
罪魁祸首是谁,就刷谁的卡。
都说穷玩车富玩表,她回国后还未重新考取驾照,腕表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楼的名表店内,秦岁年很快定下一块女表,玫瑰金咖色表盘,外围是一圈的满钻,秦岁年喜欢钻石,一眼挑中。
说实话,听见价格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是,管他呢?何以泄愤,唯有花钱,而且是花别人的钱。
手表没有现货,需要先付定,店员送了她一份小礼物,恭敬地送到门口。
冤家路窄,又碰见岳思瑶。
岳思瑶看见她手上拎的礼品袋,印着腕表品牌logo。
她眸光闪过疑惑。
这个品牌她了解,只有一次性消费达到额度,才会送小礼物,秦岁年她刚开工作室……哪儿来的钱?
走出商场那刻,秦岁年接到一通电话,陌生号码,她预感是靳恪西打来的。
呵。
嘲讽她不会花钱,现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也是,他们毕竟只是塑料关系。
她接起来。
靳恪西的声音传来:“你在逛街?”
“没错。”她有些得意,“随便买了点东西,你看到了?”
靳恪西看着手机上的消费记录,往下划,可以看到全是衣服和包包,最后的消费是一个腕表品牌,他记得,秦岁年并不喜欢戴手表。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问:“东西多吗,需不需要司机来接?”
他太淡定,反而让她有些失望,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秦岁年郁闷了几秒,忍不住问:“靳总,我花了你的钱,很多。”她有特意强调。
“不花钱,我给你卡干嘛?”他讶异地反问。
秦岁年被他问住。
这个问题,好像应该她问他——他给她卡,用意何在?
她随手招下一辆出租车,除了刚才拿到的小礼物,几乎两手空空,买的东西会由门店送去她家里。
秋风送来一阵凉意,她钻进车里,握着电话,突然不知要说些什么。
太奇怪了。
她跟他现在的关系。
还有他的态度。
她摸不着头脑,莫名有些来气:“所以靳总的意思是,你就喜欢给我花钱,是吧?”
靳恪西淡定回答:“和喜不喜欢无关,只是夫妻的正常义务。”
和他说话得气死。
秦岁年直接挂了电话。
她容貌优越,坐进车里便带入一股香风,司机忍不住看她,待听见她讲电话的内容,目光顿时变得遗憾,还有几分微妙。
大概是脑补了些不可明说的内幕。
秦岁年能猜到他误会了什么,她暗自叹气,宁愿她跟靳恪西是那种关系,总比现在要好,复杂,又很莫名其妙。
明明应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却比谁都疏远,而且不会见光,看不到解脱的尽头,又随时都会戛然而止。
她直接到工作室。
周蔓和她各有一间独立办公室,陆林盛不坐班,他只出钱,不管事,纯粹玩票性质。
今天,前台给她约了三个面试者。
时间都安排好,每个人留出半小时,之后秦岁年有一场拍摄。
其中一个迟到了,秦岁年直接pass掉,做人助理,守时很重要,剩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有两年助理经验,声称是想要学习摄影经验,秦岁年直接拿出她自己的摄影作品,没说明,只是让她评价。
那人摇头,评价说,太假了,修图痕迹太重,失真,有点稚嫩。
秦岁年收起微笑,“嗯,我差不多了解你的情况了。”
她不考虑这个人。
一半是因为,她来面试,却不提前做功课。招聘网页,工作室网站,都有指路她的微博,何况她在摄影圈子里也不是无名之辈,稍微搜一下就能看到,若真有心应聘这个岗位,至少要做功课。
另一半,是秦岁年自傲又小气,她拿出的是她的早期作品,自己也不满意,但容不得别人批评。
她评价自己,虽然身世有些坎坷,但总能愉悦自在,因为她遇到挫折,很少反省自己,只去挑剔别人的问题。
自私一点真的会快乐很多。
另一个是刚毕业的小男生,大高个,有些魁梧,一看就很擅长体力活,秦岁年有考虑他,因为助理少不了替她扛东扛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