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迟疑(2 / 2)
柱间:……
“喂!”他站了起来,指着雨月说:“你在想什么啊!谁、谁要做父亲了!”
“我画了一个你。”雨月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而是用笔在纸上简单地勾勒了一下,然后将画纸举起来给柱间看:“是不是很像。”
柱间看着画上的西瓜,双手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雨月连忙松手后退,看着那张纸在地上化为黑色的灰烬,再被柱间一脚踩熄,忍不住说道:“原来这就是忍术,很方便。”
“所以害怕了吗?”柱间满怀希望地说道:“这是我和……呃,和以前的朋友学的术。”
“不。”雨月又重新画了一张,举起来给他看:“又画了一个你。”
柱间:……
×
雨很快停了。
柱间看着被硬塞在手里的西瓜画像,撇着嘴角开始穿鞋。
走出门的时候,那个热爱西瓜的绘师还和他淡淡地说:“快点长到可以做父亲的年龄吧,那样才可以体会生命的快乐与美丽。”
柱间穿鞋的动作一僵,随即他以更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和鞋袜,飞一般地逃跑了。
他总觉得再和雨月相处下去,他就要变成西瓜了。
不过,虽然总是西瓜,西瓜头,西瓜,西瓜头的,和雨月相处的时候,意外地觉得很轻松。不用思考什么家族与战争,也不用烦恼朋友和兄弟什么时候会变成敌人,因为对方不是忍者,也不是武士,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
她和他分享的都是普通人的故事与世界,她的画,她的西瓜,她的西瓜,她的西瓜……等等,怎么全是西瓜。
也许等她长大的时候,她就不会一天到晚想着西瓜与西瓜了吧。
可能会想想橘子葡萄什么的。
……那个时候,雨月也到了可以体会所谓生命爱情的美好与快乐的时候了吧。
×
春天催开了遍野的娇嫩花朵,多雨的夏季洗净了天空与深林,深秋卷走了树枝上的绿叶,银装素裹的皑皑寒冬又悄然来临。整个寒冷的冬季,那位擅长绘制未婚夫妻专用读物的画师都没有动笔,让不少苦苦等候新作的人们望穿了秋水。
想到那位大家笔下的作品,所有的男人们都露出了赞叹的神情。
细腻的姿态栩栩如生,鲜艳的配色攫人眼球,就连图绘作上散落一旁的衣物,也是纹路美丽、花样动人。一旁配写的注解虽然晦涩难懂,引经据典,但是读起来总是妙不可言,浮想连篇,给战争年代穷极无聊的人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慰藉。
大国的大名们彼此斗争,苦的总是最下层的普通人。生活无趣到只剩下劳作与征丁,偶尔翻翻艺术的绘作也未尝不可。
反正他们都不知道文字的执笔者是那位年过四十常常流着口水趴在桌上睡着的画屋老板,而那位让他们望穿秋水的绘作大家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比起雨月寻常的生活,柱间的生活比她麻烦的多。
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在继续,彼此不分上下,战况胶着不下。千手的族长佛间与宇智波的族长田岛都带着自己的儿子们在战场上作战,彼此势均力敌。每一次战争都有族人死去,其中也有未成年便夭折的稚嫩孩童。
每一次柱间参与完战争后的集体葬礼,他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当年和斑的梦想。
这些孩子甚至都活不到可以喝酒的年龄,便过早地逝去了。更别提“体会生命的快乐与美好”,去孕育下一代。
就连柱间也觉得,可能自己都活不到娶妻生子的年龄,正如雨月所说的,他都无法给予后代一个绝对平安的家。战争的阴影时刻伴随着千手一族的忍者们,忍者世界的倾轧远比其他人想象的残酷。
有时候他会羡慕雨月,无须烦恼家人的生存与族人的命运,因为她似乎没有家人,也不是忍者。但有时候他又会担心,是否某一天战争就会祸及雨月,祸及那深掩于山林之中、除了雨水无人造访的地方。
时光在战争与休憩中悄然流逝,四季更迭轮转,日光月影彼此取代。春日之风吹开的花蕾在战争中凋零,而夏季的雨又洗净鲜血与伤痛。秋季的金色落叶覆盖了新成的墓碑,冬日无声飘落的白雪又将一切故事归于原点。
柱间的西瓜头,也逐渐变为了飘逸的黑长直。矮矮的、甚至不如雨月高的少年,也蜕变为了英挺的少年郎。在战场上已有了威名的柱间逐渐成为了宇智波的眼中钉,每一次战争都与斑互相交手。大概唯一不变的,就是……
“闭嘴大哥。”
自家小弟依旧对他鄙视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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