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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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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鲁达干笑,觉得比昨天对着黄婶还尴尬“就是花莺在彭王村受惊吓了。”

……

下午散学,姜文旭背着书袋‘噔噔噔’跑到黄家。黄家姜文旭来过几次,黄家人知道他是花莺玩的很好的同窗。见他来看都和气的打招呼:

“文旭来看花莺?”

“嗯”姜文旭对每个问好的人,都礼礼貌貌鞠躬,看起来是个文气的好孩子。

炕上铺着凉席,花莺肚子上搭了一块粗布做被子。姜文旭进去时花莺正醒着,两个人面对面对上。

姜文旭无端端有些心慌,抬起脚走到炕前,双手搭在炕沿:“你好点没?”

花莺看着姜文旭,鼻子就有些酸,眼眶也辣辣的。

看着花莺委屈到眼眶发红,姜文旭搭在炕沿的手指,紧张的痉挛好几下。

“你别哭,我跟你说个好笑的事!”姜文旭紧张的口齿打结,硬是做出兴冲冲的样子。

“鲁达今天如厕掉到坑里了,你知道学堂用的水茅,他半条腿滑进粪缸里,爬了一腿的蛆。”所以你别委屈,我替你报仇了,姜文旭在心里说。

花莺想到鲁达狼狈的样子想笑,可是没笑出来,她问:“你昨天为什么不陪我去彭王村?”

姜文旭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他妹妹前天晚上出生了。那时候没说,现在更不会说。姜文旭努力想了想,想起花莺有特别可爱的一个习惯。

他学着花莺习惯:“你问我鲁达怎么会滑进粪缸里。”

我不想知道,花莺又生气了。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遇到不想说的事儿,就转移话题。

花莺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你知道我昨天受了多大惊吓吗?”

姜文旭动了动嘴,抿上,垂下睫毛。

花莺支着上半身:“我不怪你不陪我去,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陪我去。”

花莺心里挺苦的,她反复思量,觉得自己要一个原因不过分。她和姜文旭是那么好的朋友,要一个理由很过分吗?

姜文旭垂着睫毛,两只略显细瘦的小手搭在炕沿上。那双手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劳作过,显得细白幼嫩。

花莺等了许久,撑着炕的胳膊肘被凉席垫的生疼,一颗心慢慢凉了。

好朋友要一个理由不过分,可如果不是好朋友呢?如果不是好朋友,姜文旭凭什么陪她去,凭什么给她解释?

花莺慢慢放下身子,躺在枕头上侧过身体:“你走吧。”

姜文旭细瘦的手指抽了抽,无措的扣着炕沿木板,有点惶恐的看着花莺背影。

花莺躺着一动不动,许久姜文旭才低声说:“等你回来,我把学究讲的都讲给你。”

花莺背着身子,不吭不动。姜文旭等了半天,低头转身离开。身后的花莺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她再也不要姜文旭这个朋友了。

……

小孩子藏不住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两天后花莺又开始读书了,也又开始不理姜文旭了。

姜文旭初见花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脸上表情惊喜又雀跃。可是看清花莺脸上的冷漠,惊喜和雀跃凝固成土。

这一次姜文旭没向上次那样,默默跟着花莺,他该吃吃该玩玩,只是和花莺不在一个圈子。两个人上课也不说话,下课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两拨人玩的时候遇到一起,姜文旭会拿眼睛寻找花莺。

知了在绿荫里长长的鸣叫,夏天一日比一日还要热。这一天花莺穿着夏布的衫子裤子,背着书袋去学堂,走出门遇到在门口等她的姜文旭。

姜文旭看见她,小心的噙出一朵笑花,双手捧上一个盒子:“绿豆冰碎加了蔗糖,可好吃了,给你。”

花莺想说,她次兄托人捎回来的,还浇着山楂酱呢。可她没说,她知道姜文旭家不富余。这东西于他,大约一个夏天,也吃不到一两次。

“不用,我这几天肠胃不好,不能吃凉的。”说完绕过姜文旭走了。只是一个人走着走着,走到一半路的时候,花莺眼眶又红了。

原来你也知道拿好吃的哄人开心,那你之前为什么从不哄哄我?意思是不是之前,自己对他没那么重要?

花莺伤心的走不动了,停下脚步。缓缓神,花莺握紧拳头:为什么要伤心,为他不值得,要开心才对。花莺昂起头,大步往学堂去。

这天过后是休沐,休沐结束后。学堂的童子们发现,姜文旭又变了。之前是和花莺两个人,谁跟谁都不说话,现在却小心的找着机会套近乎。比如:

“花莺,这个字起笔要这样。”把自己本子笔拖过来教。

“花莺,我在路上编的花冠,好不好看?送给你。”双手捧上一个花冠。

不得不说,姜文旭眼光很好。一样的路边野花,他选纯一色绿蔓,插上一色金蕊白花的小野菊,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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