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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杰着实没想到周青云气性这么大,他不过实话实说,周青云便联合学生一起顶撞他。
那女学生不是说,周青云教学能力极好,人也很好,就是不善言辞吗?!
这是不善言辞?!
这是尖酸刻薄吧!
最讨厌别人忤逆他的耿明杰沉着脸,直入主题:“我今天来为了泄题一事,周青云同志,你知道泄露高考题目是犯法的事儿吗?!你——”
“耿校长,”林冬至不等他讲完,抢话道,“请您说清楚点儿!你们学校有泄题的事儿发生,跟我丈夫押中题有什么关系?还用高考泄题的后果来吓唬我们?”
“怎么着,以后县一中押中了高考题,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报案,说你们提前知道高考题了?”
不等耿明杰作答,林冬至又嗤了一声说:“哦,我差点忘了,你们学校那些大学生啊,自个是不会押题,需要耿校长您去省城里卖老脸才能抹回来一点儿题!我要报案呢,得告给您题的那些学校!”
“他们若晓得是耿校长您的原因被告,不知以后您这张老脸还能不能再抹来题!”
直接‘掀桌’后,林冬至于心中冷笑:小老头,就你会阴阳怪气?就你会威胁人?!
小老头耿明杰打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人到老年被鹰啄了眼!
这要是县一中的老师啊,他要么当场披头痛骂,要么予以人降职警告后转身就走!
可惜林冬至和周青云都不是县一中的老师,而他耿明杰还有求于人。
威胁与恐吓都被原封不动的踹了回来,耿明杰只能收起凶恶,转而用起怀柔政策:“小林啊,这狠话咱们还是不讲了,咱们还是要以和为贵……”
林冬至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好话歹话都给您说了呢!也不晓得是哪个先讲的狠话。”
耿明杰装没听见的,继续说道:“我看过小周老师出过的题,那是真的好啊!不知道小周老师有没有兴趣专门给我们县一中出题呢?这个价钱上,还是很好商量的。”
林冬至微微一笑,说:“一份题,一百块。”
耿明杰噎了一下,说:“小林同志真会说笑,一份题而已,哪儿需要这么多钱?”
“我可没开玩笑,”林冬至才不跟这小老头嬉皮笑脸呢!她义正严词道,“耿校长让周青云只给你们县一中出题,不透露给二中、三中,这价格当然得往上翻一翻。”
耿明杰当然知道要想封口,这价必然得高,可是……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口啊!
对林冬至的贪婪,耿明杰心里是鄙夷不已,但面上呢,还得和和气气的跟她商量:“咱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这价格还是别那么高吧?
“咱们各退一步,你们改成一百块每科一份题;而我呢,就做主,让小周老师一个编外人员,逢年过节也和正式职工一样领节礼!行吗?”
林冬至听乐了。
一百块每科一份题,那就是二十块一份题!
往下压了八十块呢!
逢年过节给节礼?先不说到时究竟会不会给,就说那些节礼,能值几个钱?!
小老头可真敢说啊!还一副你们赚到了的样子。
林冬至直接拒绝:“不行!”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耿明杰有些不快了,他冷声道:“小周老师,你还是劝一劝你媳妇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真得罪我们县一中,你的题再好,在水林县里怕是没有一个学校敢买!”
小老头错估了周青云,他以为将周青云埋进土里,便能使之屈服,却不知周青云生来就是颗种子。
学历不高,却有文人风骨的周青云一字一顿道:“水林县的学校不敢要,我便去省城,省城的学校不敢要,我便去盛京!”
“新中国那么广阔,我的题又不差,总有学校敢要。”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也没有抑扬顿挫的腔调,但极具力量感。
这一瞬间,林冬至看到了周青云的傲骨铮铮,看到周青云的坚韧不屈。
显然,耿明杰也被周青云的不屈给镇住了。
他怔愣了数十秒后,说:“年轻人,你太自负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以我阅题无数的眼光来看,你出的题不过尔尔,省城的学校,盛京的学校压根就看不上。”
林冬至最烦这种语言打压了!她冷笑一声说:“既然不过尔尔,那您着急忙慌的跑来买断小周老师出的题做什么?”
“小周老师能押中耿校长您卖老脸于省城学校抹来的题,都不过尔尔,那贵校的‘大学生’是什么?垃圾废物吗?全是垃圾废物的县一中岂不就是垃圾回收站了?”
“呀,那耿校长您就是废品站站长啊!”
确实做过废品站站长,还把那当做一生耻辱的耿明杰绷不住了,他猛的站起来,怒喝:“你——”
还没骂出个什么来呢,外头就传来叮叮叮的车铃声。
一名五十来岁的,穿着朴素的短发妇人停在了院门口。
本津津有味的听着林冬至怼骂县一中校长耿明杰的小胖子瞧见这妇人,惊道:“杨校长?!”
林冬至看了小胖子一眼,问:“你们学校的校长?”
半个多月前,小胖子说他们学校的校长为了能从一中小张那儿搞到题,又是请人吃饭,又是开茅台酒的,她还以为是个家里条件很好的男校长呢!
毕竟普遍来讲,男人更能喝酒一点。
正当林冬至以为这是个酒中女杰时,小胖子连连摆手,说:“不不不,她是二中的校长,是巾帼女英雄杨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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