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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县遇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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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妇人忙不迭点头:“是是!”

到了晚间,入了萧县,投了客栈。沈寂忙前忙后,给俩位婶子买了衣裳鞋子。他这样的热心人就没有人不喜欢的,俩妇人又围着他说了许多话。沈寂将该打听的都打听个七七八八了,正要回房,又被一脸郁闷的侍书拦住了,说:“公子,你去看看吧,那小子好像病了。”

大概是先前身子亏空了,一直都强撑着,今日白天又吓了一场,九郎忽然就病倒了,沈寂一探他身体,热烘烘的,忙解了衣裳给他撒热,又让侍书打水帮他擦洗。

就这么一会功夫,张九郎都有些迷糊了,捉住他的手,哭哭啼啼喊“爹”。沈寂忙开了方子,让侍书去抓药。

入夜,街上的铺子都关了,侍书多给了银钱,才敲开了一家药铺的大门。抱着药回来,心里直喊晦气。回了客栈开始煎药。店家闻到药味,面上就不大好看了,跟着去了客房,捏着鼻子捂着嘴,看见九郎面上烧的红彤彤,气愤道:“公子,做人要厚道!我这是客栈不是义庄,这人要是死这了,你叫我往后怎么做生意!”

沈寂忙解释,“店家莫慌,只是普通的发热,等吃了药散了热就好了,不是疫病。”

“什么?疫病!”店家故意曲解,瞪直了眼,挥手赶人,“你快走!快走!您找别家店投去!”

沈寂说尽了好话,又多塞了银子,店家才罢休。侍书气得脸都青了,又无可奈何,说:“公子,您怎么不亮出你举人的身份!就任他宰杀?”

沈寂宽慰道:“好啦,息事宁人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九郎的病。再说了,你以为小小一个举人谁人都买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九郎身上散了热,都快到后半夜了,沈寂捏着胀痛的太阳穴,原打算在这间房凑合一晚上。

九郎和侍书一个屋,侍书搬了块门板,铺了铺盖卷儿,地上睡了。他几次说自己来照顾九郎。沈寂想着他明日还要赶车,又嫌他毛手毛脚,就让他先睡了。

沈寂睡在九郎脚那头,闭了眼又睁开,怎么都睡不着。后来没办法,还是出了屋,轻手轻脚的回了房。

他刚一躺下,白驰就转过身,摸了下他的耳朵,“冰凉,你别光顾着照顾别人,自己更要保重。”

沈寂心口暖烘烘的,“没睡?”

白驰:“睡眠浅。”

沈寂:“怪我不好。”

白驰:“说什么蠢话,你不回来,我才无聊。”

沈寂阵阵胀痛的脑壳仿佛都不疼了,心里又暖又熨帖,“对了,那俩位婶子,都是雍州人士,她们也不清楚父母亲眷是否尚在,不过老话落叶归根,都想回去。咱们虽不经过雍州,但稍微绕个道,多跑几十里路也不是不可。你说呢?”

白驰:“好人做到底吧。听你的。”

沈寂又道:“我觉得还是尽早打发了她们吧,那位孙氏婶子就是个普通商户之女,看她前后言行一致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位如婶子有点怪怪的。”

白驰:“怎么?”

沈寂:“她的话,初问她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聊得深了,就感觉不对劲了。听她偶尔说出的话像是来自大户人家,可她又不承认。过了会又神神叨叨的说一些奇怪的话,再要问,就说自己年岁大了,脑子不好了。唉,算了,这世上谁人没有秘密。别妨碍到我们就行。我看还是尽快将她们送走,省的真有麻烦惹上身。”

白驰:“也好。”

沈寂翻了个身,面朝她,“娘子,有你真好……”

深情表白的话才起了个头,屋外忽地闹腾了起来。漆黑的夜,隐隐火色翻滚。

有人尖声厉呵:“山匪进城啦!”

白驰眸中异色闪过,翻身而起,沈寂紧跟着就要起来,白驰反手一把按住,“有我在,你安心睡。”而后匆匆穿衣,推门而出。

话说另一头,距离此处客栈隔了一条街的距离,有一处更阔气价格也更高昂的客栈,天字号房几名穿着统一制式服装的男子正在说话。他们口内打着哈欠,筋疲力尽的样子。

其中一人道:“咱们在萧县已待了足有两日,大小街道巷子都找了个遍,接下来只能继续往南找,下头村郭无数,是一一去找,还是只在大城镇找?”

为首男子四十多岁,眉目英挺,虎背熊腰,说:“下面的,你们分开继续找吧。我不能继续了,我是公主的贴身护卫,不能离开太久。”

旁人道:“彭统领说的是。咱们本是随着公主一同去雍州祭拜郡王,却不想被张家托了这个事。他家小公子顽劣不堪,打了四皇子就玩离家出走。真当天下人都是他爹妈,这下子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另一人说:“哎,这话就别说了。现在张家哭天抹地的都不好受。大家伙儿都用点心,就当是自家的小主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静,又齐齐叹了口气。

公主和荣国公除了早夭的大公子,至今也无子嗣,主家断了血脉,他们这做奴才的也就是无根的浮萍,谁也不知道等主家百年后,自己又将是何等境遇。虽说眼下风光无限,谁人又能免俗,不为自己担忧,也要为儿孙的未来谋划前程!

恰在此,街面上忽然火光冲天,竟是有山匪在白日里偷偷混进了城,夜里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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