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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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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驰下了马车,沈寂跟在她身后,抓着她的一条胳膊,亦步亦趋。

铃兰惊魂未定。侍书捂住胸口吓得要死,偏还要操着当爹的心,耸鼻子撅嘴挤眼。这意思就很明显了,上啊!你是男人!怎么能往女人身后躲!

沈寂看见了装看不见,面上毫无愧色,顺着白驰的胳膊又握住了她的手。

白驰上前,抬起一脚,将那趴在地上的人踢翻了个身,那人痛哼了声,眯缝着眼睁开,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又晕死了过去。

沈寂“哎”了一声,从马车上拿出水带,小口小口的喂了水。过了会,那人又醒转过来,抓住水袋大口饮水。沈寂扶他起身,靠坐在边上的一棵大树旁,铃兰拿出干粮,那小子眼尖,伸手去抢,沈寂挡了下,让侍书又拿了碗勺,倒了水,面饼放在水里泡软了让他吃。

“我看你应该有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突然吃干硬食物,恐怕一时身子受不了。这样子虽然不好吃,但能救命。要知道,从来饿不会立刻死人,撑死噎死却是一时三刻的事情。”

沈寂言辞动作让人如沐春风,那少年人一时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不住点头。

又耽搁了好长时间,等少年人吃了六七分饱,恢复了力气,他坐正了身子,朝沈寂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同辈礼,叫了声:“哥哥,多谢救命之恩。”

少年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上乌七八糟的看不清本来长相,这礼却行的一丝不苟。

侍书扑哧一声笑了,大概是觉得这小乞丐装腔作势。沈寂掩住眼中异色,一切如常,问他姓名来历家住哪里。少年人支支吾吾,似有什么难言的考量。沈寂没有追问,留了水和干粮又给了一些银钱,打发了他去,就要离开。侍书看得眼角直抽抽,一路穷过来的人,才刚刚缓过劲,看银钱重,还不适应路遇个陌生小乞丐就给粮给银子的富贵人家做派。

谁知那少年一见沈寂要走,就着急起来,抓住他的裤脚不撒手,口内叫着哥哥。

侍书极不高兴,上前掰他的手,“小叫花子快撒手!我家公子可是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爷,你要有什么委屈直言便是,帮不帮的上两说啊,你这脏手倒是赶紧松开啊,弄坏了我家公子的衣裳你赔啊?”

少年心头一动,喃喃道:“举人……进京……”忽而他又直了眼,“哥哥,带上我吧,带我一起吧。”

沈寂在侍书的帮助下从少年的乌龟爪子下挣脱了出来。

白驰全程双手抱胸靠坐在车驾上,时间太长,早就不耐烦了,此刻见还要纠缠,又怕沈寂面薄心软惹来麻烦,冷声道:“还有完没完?走了!”

沈寂答应一声。

少年人还要说什么,触及白驰的目光,吓得噤声。

看着少年落魄可怜的样,侍书又同情起他来,说:“等歇息好了,你快走吧,这处虽是官道,可夜里也有豺狼出没,进了城,只要肯卖力气,总能讨一口饭吃。”

少年人又哭唧唧的喊了几声,无人理睬。

几人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走了许久,侍书终于忍耐不住,冲车内的沈寂说:“公子,你看这怎么办啊?都跟了一路了。”

铃兰很聪明,这种情况,她根本不说话发表意见。她很清楚,她如今能跟随也都是自己求来的,自身地位尚且不稳,更不可能去操心别人的事,乱施好心。

沈寂一直若有所思,说:“娘子,你信不信我?”

白驰看向他,“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所谓信不信,她倒是迫切的希望多一些变故,打破这个牢笼。

沈寂欢喜不禁,抓住她的指尖亲了一下。

叫停马车,侍书又开始纠结上了,说:“公子,这世上的可怜人那么多,总不能咱见一个救一个。你,你瞪我作什么?”

铃兰受不了的翻白眼。

侍书正要下去,被铃兰一把抓住,“你就别去添乱了,一会想帮人一会不帮,你累不累?”

沈寂同那少年人聊了好一会。

白驰眯着眼在车内休息,铃兰和侍书眼巴巴的往后看。终于,二人动了,沈寂搀着少年人往回走。

侍书“哎?”是不乐意的语气,又讪讪的看了铃兰一眼,跳下马车,迎上去,冲着沈寂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又接过少年搀着,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念念叨叨:“我跟你讲,你别打量我们公子好说话就纠缠他,我家公子好相与,我侍书可不是吃素的。”转念又道:“你别是哪个土匪山头下来的吧?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好叫你知道我家大娘子是武将之女,一身开山裂地的功夫,开瓢人头如同切瓜。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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