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顾之渊接过助理从车上拿来的纸巾和毛毯。他把毯子递到千舒手上，又抽出好多张纸巾坨成一坨啪的拍在千舒脸上。

视线突然受阻的千舒：“……”

曾经的追星狗仿佛突然间被清空脑壳，悲伤的情绪戛然暂停，心神恍惚，脑中飘过无数复杂想法和脏话，最终汇成一句不可置信的疑问。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德？？

顾之渊看到刚刚千舒倒着的地方有个黑色的袋子，随手捡起来，撤开怼在千舒脸上的纸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虽然顾之渊的操作略有些一言难尽，但千舒的脸还是被擦干净了，刚刚被泪水和雪水模糊的视线终于变清晰。

她把恰好覆盖住已经冻僵手指的毯子移到腿上，又颤抖着把手机从袋子里倒在毯子上。

屏碎了。

被她压得。

——她就说！刚才！好像感觉！胯骨撞到了什么东西！！

雪！天！霹！雳！

好不容易被转移了注意力后有些稳定的心情再一次走向崩溃。

她抽泣一声，仿佛被打开了某种开关，刚刚被擦干净的泪水夺眶而出：“手机，”顿了顿，喘了几口气，边吸鼻子边委屈：“手机碎了呜呜呜！”

这是桑可好心借她的手机，从早上一直借到了这会儿也没找她要，她却把人家手机砸烂了！

在这里藏一个手机多不容易啊！可她，可她却！！

千舒愧疚又难过，抱着手机蜷成一小坨蹲在雪地里哭的毫无形象。

宛如碰瓷。

顾之渊：……

他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犹豫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委婉而不失礼貌的表达自己接下来的话。

“……没看错的话，你穿的是练习生的统一服装。”颇为清冷的声音仿佛炸响在千舒耳边。

她浑身一顿，止住哭声。

顾之渊缓缓叙述某个事实：“据我所知，练习生禁止带手机。”意味深长。

千舒：……

巨大的阴影从上方压迫下来，本就理亏的千舒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捕鱼者在钓鱼执法的荒唐感，而她就是那个自己上钩的傻鱼。

她僵硬的一点点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人。

千舒：“……！”

？？？

为什么是顾之渊？？？

——作为一名合格的秀粉，她可以不认识千舒，却绝对不可能不认识顾之渊。

毕竟那是个初评级只给出3个a，把一众花容月貌多才多艺的美女损的一无是处的，魔鬼。

……

为什么、这么晚了、顾之渊会在、这里？？

千舒如丧考妣，仿佛看到了未来抱着桑可大腿痛哭赔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