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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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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羽把她带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里,她关上门,林羡清盯着她:“你污蔑我?”

庄羽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地踩着地板,她提了个条件:“我可以让你现在回去正常考试,也可以帮你压住作弊的事,前提是,你把刚刚看到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

林羡清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什么叫“帮她压住作弊的事”,她作了哪门子的弊?

庄羽见她没有松口的意思,继续说:“这里的教室没有监控,事实如何还不是全靠嘴说?你想想是你一个珠算班学生的话有分量,还是我的话更有分量?”

“况且,就算你指认他作了弊,能保证有另一个人也看到了并且愿意站出来帮你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庄羽说的是对的。

林羡清无法保证有没有另一个目击者,更无法保证自己的话能被大家相信,她没有证据。现在大家只是听见了庄羽逼她交东西的话,会下意识认定她才是那个作弊的人,此后她的任何话都是在为自己“作弊”的行为狡辩。

“我现在好像确实没有证据。”她冷静着说。

不知道生气是不是会使人智商增加,林羡清现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清醒,她直直拉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庄羽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只能在后面大声喊她。

可惜声音不能幻化成实物,她叫的声音再大也挡不住林羡清的脚步。

她一把拉开考场的门,所有人都抬起眼睛看着她,神色各异。

林羡清径直走到刚刚那个男生的座位旁边,伸手往他抽屉里摸,却什么也没摸到,看来已经被他换了地方。

“你起来一下。”林羡清看着他说。

那个男生有点局促,骂了她一句“神经病”,然后说:“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要干嘛?”

庄羽这个时候姗姗来迟,她扶着门吼人:“你干嘛啊?自己作弊就算了,还来干扰别的学生的考试,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呢?”

“作弊?”她觉得很好笑。

她这句话刚说完,本来坐在位子上的那个男生突然从自己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计算器,还装模作样地讶异说:“这是什么?是你刚刚塞进我抽屉的!”

林羡清冲他翻了个白眼,那种两手颤抖战战兢兢的样子太真了,不拿奥斯卡真是对不起他。

脏水泼得不要太快。

“你凭什么说是我的,不是你栽赃到我身上的?”林羡清喉头发涩,突然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期,被众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

好像无论她做出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庄羽也走上来,装作很心痛的样子,“我本人亲眼看着你拿出计算器的,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你干嘛还要拉别人下水?”

林羡清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很委屈,没人会帮自己,也没人信她的话。

她眼眶红成一片,就是倔强地不肯掉下眼泪,这太难堪了。

这件事被捅到举办方那儿,谣言也传得很广,说701考场有个女生带计算器作弊被抓了。

林羡清看见了坐在一排培训班大老板正中间的冷会长,板着个脸,神色严肃得不行。

他问:“怎么让人相信你没作弊?”

林羡清死死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证明?

她没办法证明啊。

“能怎么让人相信?我说那个女老师跟那个学生是串通好的,她纵容他带计算器进来,然后在我向她举报后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有人信吗?”她越说越想哭,鼻头酸得不行。

冷会长沉默一阵儿,问了个问题:“按你的逻辑,你在发现有人作弊后为什么不当众说出来呢?”

林羡清没出声,冷会长替她回答了:“因为你害怕枪打出头鸟,自己惹祸上身是吗?”

她没办法否认。

林羡清闷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办公室里寂静下来,突然有敲门声传来,格格不入地打破了这场沉默。

她看见温郁走进来,踏着一贯散漫闲适的步子,最后站定在她旁边。

温郁进来的第一句话是低声问她:“怎么都快哭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林羡清的情绪就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抹了好几下也抹不干净,最后还是温郁递给她一包纸巾,声音放得很轻:“擦擦。”

“我知道你委屈。”他又说。

林羡清想让他别说了,他越说自己的眼泪越止不住,但是她哭得哽咽,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在场的还有几个大老板,虽然是珠算班的老板,但事实上没几个人关注珠算,也没几个人认得出温郁。

有人问:“你来干嘛?”

温郁答得理所应当:“为她作证。”

“你是701考场的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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